第48节(1 / 2)

“郡主怕是不知,若是曾为大周子民,愿意在大梁安居乐业,大梁自会庇佑,可若是贼心不死,胆敢通敌叛国,戕害林家,来一个,我杀一个,中原人不来事,可也不怕事,贵国若是再以和谈为由来得寸进尺,恐怕就不是战败那么简单,到时要挂白绫和白灯笼的只怕不是我们大梁了。”

缓缓道之,伴随着袁青鸾的厉喝令下,众禁军上前一步,威喝以待,许是多年守卫宫城,多是日复一日的巡逻引路,不似边境那般铮铮杀伐,竟是隐隐的兴奋。

阿依米娜喉咙微动,竟有一阵窒息,无奈之下,以手势示意,让护卫退后一步。

林长缨也放下手中的剑,以衣袖把剑上的血擦拭干净再交还给袁青鸾,颇有歉意。

“袁副统领,我刚刚太冲动了,抱歉。”

“将军莫挂怀,此乃属下分内之事。”

袁青鸾连声说着,掌心接过剑,顿时喜上眉梢,心想道:“天哪!将军用我的剑了,这得回家供起来......”

林长缨眉眼一挑,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下生疑。

怎么突然那么兴奋,不过这两表兄弟笑起来还蛮像的......

阿依米娜没好气地拂了拂手,拿出手帕擦拭着脖子上的血渍,还真是会下狠手,心下受气,准备打道回府。

林长缨见她准备要走,连忙喊住:“等一下,还有一事,你必须回答。”

袁青鸾反应过来所为何事,派人围住了他们,阿依米娜突然觉着此次出使真是未找巫师占卜,真是栽在她和的沈清辞手上了。

随即转身,双手覆于身前,一脸不耐烦道:“又干嘛?!”

林长缨:“此次你用计杀阿依扎尔之事定然不是你能想出来的,这大梁绝对有内应,那个人是谁,如实招来。”

“你!”不知何,阿依米娜觉着受到了一丝冒犯,不过思索想来,心里生出另一番主意,“好啊!你我单独谈话,我不仅可以告诉你此人是谁,还有关今晚那些刺客身上的的蛊毒线索,也一并告知你。”

“不可!”沈怀松当即反对,“这乃是大梁皇宫,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林长缨提手阻止,轻声劝慰:“没什么,只是单独谈话罢了,也没什么。”

说着,林长缨示意旁边通往御花园的甬道,只身上去,袁青鸾听令将北漠的护卫围着,阿依米娜满意地点着头,原打算跟上去,却瞧着沈怀松仍有些按奈不住,以手势警告挑衅。

“我警告你别跟上来啊!女人说话都要跟着偷听,是不是男人啊!”

说罢,还做了个鬼脸,惹得周遭护卫和禁军都忍俊不禁,只是被沈怀松一瞪,便乖乖噤声,肃然而立。

如今冬夜寒风萧瑟,远处的御花园只余几盏孤灯摇曳,伴随着拂过冬青的簌簌声。

林长缨见四下无人,淡声道:“好了,现在就你我两个,可以......”

不料转身一瞬,余光瞥见一掌劈来,她下意识提手躲过,二人摩肩擦踵间,以掌风涌动着内力比上十几个来回,掌心相接之际,周遭冬青树哗的一声簌簌而落,似是凝着气流涌进。

阿依米娜一怔,只觉由掌心源源不断而来的寒气,似是撺掇进她的四肢百骸。

“你!你的内力怎么稀释成这样,这是中毒的迹象!”

林长缨横眉微蹙,眼见这渗着毒血筋脉抽搐鼓胀,涌上心口,干脆心下一横,以内息催动凝于掌心将阿依米娜推开。

二人被震得往后连退,周遭顿时风沙四起,不过一瞬归于沉寂。

林长缨轻咳几声,伴随着喘息未止,她将漫上喉咙的血咽了下去,稍稍调息逐渐恢复平静。

没想到这次那么快就调整过来了,难不成是水青先生的新药起了作用。

阿依米娜仍没有反应过来,讷讷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刚刚那股寒意宛如寒冻天山吹来的那股冷风,冻得人骨头渣子都觉着疼。

“这是什么毒,谁给你下的毒!?”

林长缨拂了拂衣袖,以手背擦拭着额间的汗,冷哼道:“那还不都得拜你们北漠巫医研制的凌霜所赐,不好好治病救人,专整这些见不得人的玩意。”

凌霜!阿依米娜顿时一愣,这对北漠人而言莫过于万蛊之毒的存在,还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今日亲眼所见。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中这种毒,你!”

“我来这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快说,那个人究竟是谁,还有今晚那些刺客身上的蛊毒是怎么一回事!”

林长缨也不跟她兜圈子,这短短两天发生的种种事由令她颇为不安,总感觉在这繁华上京的暗处,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谋划着这一切,把大梁当做棋盘,人为棋子。

阿依米娜一时语塞,倒是少有的郁闷,只得沉声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从来都是他和我单向联系,无缘无故地会有信出现在我的帐篷外,巡视的人根本没看见是谁,字都是从书上剪下来的,也忍不住字迹,一共两回,一次是提议这个计划,一次是说会有替死鬼来保林家,到最后就会变成大周余孽有意破坏两国和谈,大家便不会对此事起疑心,至于今晚那些刺客身上的毒,我没见过人,但如果能控制人的神智,将其练成铜皮铁骨,那应该是北漠的一种心蛊。”

“心蛊,此蛊可有解?”

“怎么可能!这种蛊毒是六十年前加莱公主那一脉部落的镇宝之毒,自从她和亲到中原,她的母族部落被我们阿依族收归后,就再也没见过这样的蛊毒,可谓是失传已久,不过现在看来说不定是加莱公主带过来了,但是大周亡了这么久,那加莱公主也早就死了,你确定还能找得一二?”

林长缨心下了然,眉宇的阴霾只增未减,沉沉道:“与你无关。”

说罢,就往回走。

“林长缨!”阿依米娜喊住了她,“你得给我好好活着,这十几年我们都还未分出胜负。”

林长缨长舒一气,沉声道:“那我倒是希望郡主殿下能安分守己点,此次平白无故地让我体验这把牢狱之灾,否则说不定我还能再多活一段时日。”

一句平淡丢下,就径直地往前走,阿依米娜一时无言以对,只好默默跟上。

林长缨如今心已乱成一团乱麻,沈怀松见她回来了,察觉到不对劲,连忙问道:“你脸色怎么那么苍白,不会是她......”

“没事。”林长缨沉声应着,转而说道,“袁副统领,借一步说话。”

袁青鸾一怔,看了眼沈怀松,心下打鼓,只好硬着头皮的跟上她。

林长缨将刚刚得来的消息一一告知袁青鸾,还顺势让他想办法查一下江南矿石的溯源,这肯定不单单之事一个太监能做到的。

“我知道你肯定奇怪我为什么不告诉昔王,我虽相信他此事与他无关,可若是此事越挖越深,难免会与他有关,还有可能被他拿来利用大做文章一番,现在我无权也无意干涉此事,还是交由韩太师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