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刚刚尝到了。”

说罢,又舔了下唇。

沈清辞无奈一笑,将枕头的位置给她调整好,顺势将她圈在怀里,林长缨也勾着被褥盖上,两人依偎在一块。

不料林长缨却拿脚来回蹭着他的腿肚,一路往下到脚踝,霎时间,沈清辞汗毛竖起,紧攥着被褥,却又不好做出反应。

林长缨抬眸看着他,喃喃问道:“我现在蹭你的腿,有感觉吗?”

眸光清亮,看上去十分诚恳认真。

沈清辞不由得倒吸口冷气,眼珠微愣,她这偏生的处子之心还真是让他防不胜防,回想以前的疗愈,按理来说,这才两个月,细微的摩擦是不会有感觉的。

思及此,他刚想说些什么,林长缨忙安慰道:“没事,这才两个月,温太医说怎么着也得一年的时间。”

沈清辞松了口气,缕着鬓间的碎发,见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连声道:

“之前都和你说了,这府里上下的事交给王婶和侍女做就好了,你还非要上手,现在每到这个时辰就困了。”

林长缨揉着惺忪的睡眼,懒懒地笑了几声,还不忘在他手臂蹭了蹭。

“以前,府里这一大家子都是母亲操持的,不仅如此,母亲还要挤出时间照顾我们姐弟和祖母,我也就觉着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有了自己小小的家,这府里就咱们几个,侍女小厮还不及我叔母院子的多,可我也觉着要打理的事多是繁杂,真的不比带兵打仗简单。”

徐徐叹着,还习惯性地玩起沈清辞的手指,攥在手里就和个小暖炉似的,玉指纤细,指甲朱润,还能欣赏一番。

沈清辞耐心听着,替她拨开鬓间的碎发,沉声道:“那也比你刚入府的时候好,起码最近精神头好了许多,才有精力去做这些事。”

“也是,王婶也说我胖了。”林长缨忍笑,随意翻着书页,这还是从他递来的书中随意拿的,可心也不在书。

只听她悯笑道:“清辞,这还得多亏你,半年以前刚入府之时,我也没想到半年后竟是这般光景。”

两年来的灰暗无光,自此才有了点愿景。

说罢,林长缨翻身又抱紧了他几分,长舒一气,都是他身上的药香。

沈清辞轻抚着她的背,心中多是悸动,一时间,只觉喉头阻梗,她还不知他如今所谋之事,不知他背地里的身份,还有很多......

“长缨,其实我......”

倏地,只觉所有的脱口而出都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嗯,怎么了?”

林长缨眼皮一抬一合,困意袭来。

末了,他敛回神色,应道:“没什么,困了就睡吧!”

“嗯......”林长缨连摇着头,又拿起了书,“我先和你看会儿书吧!这几天都没怎么看。”

沈清辞向来有睡前看书的习惯,如今也会让林长缨跟着一块,虽然每次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会睡着,这一次更是神速,沈清辞就翻了几页她就睡着了,五味杂陈下,他将她放到枕头上,讷讷地看着她安睡的样子。

其实林长缨生得不像北方上京人氏的模样,更像她来自江南的母亲,身形修长小巧,芙蓉面相,不笑的时候多是清冷素净,拒人于千里之外,更何况面颊还有颗浅浅的痣,近看才可发现,可谓是薄情之相。

沈清辞将她的手放到被窝里,心下五味杂陈,抚着她的面颊,还是没忍住在她的眼尾落下一吻。

倏地,窗外黑影闪过,沈清辞顿时警觉起来,不过瞬间,似是恍神。

他看了眼床旁的金玉香炉,最近的时日,他让水青山庄给林长缨换了新药,其中不乏助眠的成分,就连无忧林的方子也掺杂着安神香,自己所穿衣裳亦是以此熏染,以至于近来她睡得沉得很。

他轻唤了几声,见她无异样,便起身坐着轮椅出去。

一出到院子,果不其然见到的自是李成风。

来往不乏夜里值守巡视的侍女,见他们二人都福了福,往回廊间走去。

沈清辞佯作夜里睡不着,在轩亭下饮着茶,说道:“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夜里出来怕她多疑。”

“此事属下觉得甚为不妙,就想着第一时间要告诉您。”

“嗯?”

“之前您让弟兄们去找凝香阁的幸存者,可后来多方调查发现,他们竟然都死了。”

“死了?”

“嗯,大多人都各自回了老家乡下,可近年来却接二连三的因为各种意外离世,最后一位幸存者也在我们找到他的三天前,不慎溺水而亡。”

沈清辞沉思其中,冷哼道:“也就是说,当年凝香阁的那场火灾内情如何,现在没有人知道了。”

李成风微微颔首,心里不是滋味,到底是他们慢了一步,否则也不会杀人灭口,到头来还是打水漂。

沈清辞注意到他的失落,“好了,这件事过去那么多年能再找到他们已实属不易,这也起码证实了墨寒玉费尽心力斩草除根是为了不想让我们发现,既然没有幸存者,那应该是目击者的,此事不急,现在关键是江南蔡全成那边,叫徐承林盯着点,恐怕,这北漠的风要吹到江南去了。”

交待了些要给温君珏的事,李成风便告辞退下了。

待沈清辞回到房内,掀开床帏,林长缨正一人蜷缩在被窝,在靠墙的床角窝着,似要把自己缩成一团才能睡好。

不多时,凉风拂过,纵使是夏日,夜里微凉,她到底是因霜寒体寒怕冷。

沈清辞将微开的窗格合上,吹灭了蜡烛,屋内归于沉寂,只余他上床轻微细声,待他将连人带被地薅过来,林长缨似是寻着水源的鱼儿,往他身上挪,和小暖炉般抱着,药香朦胧,才觉着安心。

林长缨直接将腿搭在他身上,左右夹击之下,他竟是一丝动弹不得,耳畔只觉鼻息萦绕,无奈之下,沉寂的长夜,只余一声长叹。

往后多日,皆是如此,不料一碗丑时时分,安王府静谧无声,只余按时值守查岗侍女小厮在外提着灯笼游走,换下长明灯的灯油。

忽地风过,冬青树发出沙沙作响,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吓得他们一跳,怔怔地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心里赶紧念着阿弥陀佛,换好灯油后赶紧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