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玉的裙摆微扬,轻飘飘走过,似有暗香浮动。
“若是立青将军知道此事,以她的性子,会发生什么.....”
沈怀松一怔,抬眸看向他,“那不知国师大人想让本王做什么?”
墨寒玉一笑,摇着扇子,“现在陛下拿回太子的监国权,其实不过是这老头子的回光返照,只要殿下您......”
“呵呵!”
倏地,沈怀松竟幽幽笑起来,抬眸瞪向他,冷声道:“墨寒玉,你以为,这样就妄想威胁操控本王吗!”
墨寒玉凝眉一怔。
伴随着一声令下,四周的暗卫瞬间撺掇而出,亮剑相向,挡在沈怀松前面。
沈怀松:“将你抓住,就能将你的势力收归麾下,当年之事,亦不会给她知道。”
步步紧逼间,墨寒玉被逼退至墙后,忍不住咬牙一笑,喃喃道:“看来这家伙竟然不上当。”
须臾间,刀光剑影朝他劈去,墨寒玉皆如鬼魅般以轻松躲过,沈怀松亲自上前捉拿,不料其轻功了得,几招内衣角从手中挣脱开,未等他反应过来,他似是丢下什么,瞬间迷雾四起,眼睛火辣,只见他踏上窗棂逃走,还不忘留下一句。
“昔王殿下,那还真是可惜,本来还觉着咱们两个能合作的亲密无间呢!”
说罢,一道亮光涌现,沈怀松提剑劈来,他立刻逃脱,消失在层层交叠的房檐中。
只余沈怀松在原地站着,愈显阴骘。
“哼!还亲密无间!”
墨寒玉挣脱而逃,直至无人处的后巷,忽地心口作痛,倚在墙上。
上次沈清辞施的毒针还没好,如今又......
思及此,他朗声大笑,擦去嘴角残血,竟有些沾染到白发上。
“你的制的毒可不比做的药差,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说着,他随即缓了口气,讷讷地看向烟云彩霞渲染的天际,喃喃唤出二字。
“哥哥......”
恍珰一声,茶水四溅,仅是瞬间,刺裂一声,茶杯光荣地完成它的使命,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沈清辞微怔,在轩亭下本想喝口茶就突然变成这样,思绪游走,他看向自己微颤的手,俯身想捡起碎片。
“等等!”
林长缨在庭中练剑,见他这般立刻喊停他,走上前去看看他的手。
“怎么能用手去捡,有没有烫到,有没有伤到?”
“嗯,没什么......”
沈清辞讷讷地应着,怎么突然有些心中不安。
林长缨把他带到一边,怕碎渣扎到他,还唤侍女来打扫一下残局,最后还不忘沏了杯茶递给他。
“怎么了,从明月楼回来就这样心神不宁的,不会是!”
林长缨又不可避免地往那方面想,“不会是昔王又和你说了什么吧......”
说了什么......
回想今日的歌舞,他是了然于心的,也就是说有人已透露给沈怀松他的身世,至于这人是谁,恐怕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思及此,他眸色更深,对上林长缨的目光,笑道:“没有的事,不过茶泡的好,看来最近有进步。”
“嗯?”
她倒是不信,不就是把茶叶丢进去再倒煮开的水,都还不是点茶,这上面都还有白沫。
沈清辞缓了口气,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拿手帕替她擦拭着额间的汗。
林长缨也和往常般躺下,枕到他腿上,合上眼享受着夏日黄昏的丝丝凉风,喃喃道:“今日,你真的是为了送镯子去明月楼的吗?”
“不然呢?”
沈清辞将长椅上的抱枕枕在她头下,让她睡得舒服点,和平常一样,以竹签替她采耳,她每次都会聊着聊着快要睡过去。
“我还以为你是知道昔王也在明月楼才过去的。”
林长缨玩着他垂落下来的头发,神思游走,眼皮一抬一合地。
倏地,沈清辞的手一顿,继续轻捻着她的耳垂,扯开话题道:
“那你呢?倒是难得听你为林心然说话。”
林长缨转个身来,叹道:
“毕竟她也是这世上仅有的几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和她从小一块长大,知她本性不坏,也自然希望她能过得好,我不在时,都是她侍奉在祖母身边,给我两准备的嫁妆也都是一样的,你别看她大小姐脾气,她及笄的时候可不少王公世家的主母来说亲,只是她不愿意,非要等着,叔父也说早知道当时就为她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过点普通的小日子就好,哪像现在还深陷龙潭虎穴的内宅。”
徐徐说着,免不了忧虑之思。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也不能插手太深,提醒一番就好。”
“嗯。”
林长缨觉着甚是有理,手覆在身前,点了点头,不过忽然想到什么,睁开眼睛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