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啊!以她的眼光,看到这般长相绝对不会忘,又怎会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沈清辞颇为无奈,明明是年纪还太小就给忘了,亦或是,即使换了另外一个人,以她的性格都会这么做,不过轻如云烟,弹指即忘。
可他依旧多年感念。
思及此,拉着她的手又坐了回来,抬眸看着她的方向。
“不如,再唤我一声非心哥哥,我就告诉你。”
林长缨一怔,指腹摩挲着他的肩颈,看向四周没什么人,只余廊檐上的几只喜鹊正叼着竹叶玩,压根没看向这边。
她咽了下喉咙,埋下头来,几乎薄如蝉翼之声,嗫嚅道:“非心哥哥嗯唔......”
话音刚落,沈清辞就吻住了她。
他扶着林长缨的腰,另一手向亭苑下的木桩摸索着,似乎摸到了什么机关,将其按下。
没多久,亭苑廊檐自边沿的木条收起,平日储藏的雨水顺着溪流和风车缓缓而来,凝成雨滴撒落,形成天然的雨幕,这还是温君珏改良的自雨亭,夏夜乘凉再合适不过。
滋滋水汽漫上,凉意袭来,奈何却浇不灭二人的心头渐起的热。
沈清辞习惯性地捏着她的耳垂,顺着耳骨轻抚,稍稍安抚着她,她亦是软下腰身,只觉脊背酥麻之意窜上,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裳。
滴滴答答的雨声落下,掩饰着二人轻喘和心跳,甚至有时候吻得深了,沈清辞忍不住埋在她的肩颈,轻轻咬了一口,吓得她愈加缩着身子,他才松开了她,没继续下去。
“你!别闹!”
林长缨小声嗔着,差点喘不过气来,却察觉到他身上细微的反应,如今仔细回想,以前在王府时,有时候早上醒来她发现沈清辞在背后抱着她睡,可她的腰身却似乎有什么东西抵着,本觉着不对劲,可他每次都转过身去,应和着什么搪塞过去......
待反应过来,倏地,她的脸顿时蹭红。
“还是,还是......还是回房去,那里有床!”
沈清辞一时语塞,能感受到她几乎揉皱了他的衣裳,心下乱成一团乱麻,又酥又疼又痒,眉眼稍扬,柔声道:
“不用,这样就好。”
怕要得太多,就食糜而至了。
林长缨抿着嘴,思绪稍稍回笼,不知为何听到这般回应,倒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有些遗憾。
反映至此,她顿时愣住了,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思绪混乱下,扯开话题,沉声问道:“我问你,无论怎么说,我父亲和当今陛下也是亲手推翻了当年大周朝的江山,那亦是你外祖家的,你就难道就一点都没有......”
言下之意,沈清辞知她想问什么,幽幽说着。
“长缨,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是千秋万代,一成不变的,朝代亦是如此,大周伊始,亦是和如今的大梁一般,虎狼环伺,内忧外患,可也在大周初代几任君王的努力下,逐渐成为震慑四周的中原国,河清海晏,四海升平,只是后来子嗣未能守住江山,温饱思□□,才导致后来的□□,可你说要是有什么不变的,恐怕就是这百姓了,帝王世家一直都为皇位争权夺利,却没想到百姓从始至终都不在乎谁做皇帝,只要能给他们安居乐业的生活,谁爱当谁当去,既是如此,我又怎会有别的想法。”
林长缨微愣,无奈的摇摇头,有时候她也觉得沈清辞过于冷静,及至人神共愤的地步,忍不住叹道:
“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那怎么说也是你外祖......”
徐徐叹着,她玩着沈清辞腰间的衣带,似乎最终所问并不是这件事。
如今肯定的是沈清辞在她不知道的时光,熟悉了解她许久。
思及此,心下五味杂陈,问道:“还有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若是......我三年前没出事,林家也和往常一样,那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打算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忽地,沈清辞手一颤,刚刚逗她的精气神全然不见,讷讷地低下头来,即使看不见,也不知望向何处。
林长缨稍稍俯身,轻抬着他的下巴对着自己。
“看我,好好回答。”
沈清辞缓了口气,轻点着头,亦是代表着他的回答。
林长缨一怔,原来早在她未知的时光,不知从何时起,他就一直默默看着守着,也不出声。
思及此,讷讷回过神来,才发现温热泪珠流过面颊。
她喉咙微动下,转过头去,不想被他察觉便偷偷以衣袖擦拭着,不料刚抬手,手腕一紧,被他一把握住。
未等她反应过来,沈清辞搂着她抱紧几分,手探着什么地方,抚着她的面颊,俯身轻吻着她脸上的眼泪,只余浅浅泪痕,及至殷红的眼尾。
“嗯.....”
林长缨浑身僵住不敢乱动,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才肯稍稍松开。
“我虽看不见,可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
林长缨沉沉应着,心下了然,奈何终是心下不忍,她环抱着他的肩胛,头亦是靠在他的肩颈处,嗫嚅道:“那......陛下赐婚,也不是偶然咯!”
如今的沈清辞自是有问必答,沉沉应了声,“嗯。”
林长缨打量着,突然觉着这任由她拿捏的感觉还不错。
不料沈清辞却缓缓说了句:“当时,还担心阻碍了你和他,毕竟大家都说金童玉女和青梅竹马......”
他?
她顿时反应过来,揪住了沈清辞的耳朵,“你瞎想什么呢!再胡说八道就不理你了。”
惹得沈清辞连连求饶:“疼疼疼,我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