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啊?”陆骁回过神来,目光不小心落在了谢琢的唇上。
之前刚下床时,谢琢的唇还干燥无血色。现在喝了水,又进了点热食,终于看起来湿润许多。
见坐在对面的人又开始发呆了,谢琢无奈:“陆小侯爷在想什么?”
陆骁慌忙移开视线,他自然不能说实话,随便胡诌道,“你的粥……看起来很好喝。”
谢琢不知道信还是没信,只是叫来葛武,让他再盛一碗给陆骁。
卧房与厨房在小院两侧,粥端过来时是温的,刚好能入口。陆骁没用勺子,端着碗,几口就喝了个干净。
喝完,他看了看谢琢面前剩下的小半碗粥,想起小时候,阿瓷跟现在一个样,食量很小,一块巴掌大的云酥糕,通常只会咬一小口,剩下的都会进他的嘴里,这同样适用于樱桃煎、奶酥或者西京雪梨等吃食。
而且,阿瓷嘴边不小心沾上了糕点屑,还会凑过来,仰着小脸,拉拉他的衣服撒娇:“哥哥擦擦。”
从洛京到凌北,陆骁再没有见过比阿瓷妹妹更可爱的小姑娘!
谢琢觉得有些奇怪。
醒来后,陆骁的眼神似乎总绕在他身上,一眼也不错开,让他有些……不太自在。
但又不好再说让他回去的话。
“还要粥吗?”
“不用了,晚上葛叔做饭时,也准备了我那一份。”陆骁本来就不饿,见外面吹着风,“卧房里走动不开,你要不要披上斗篷去院子里走走,活动活动?我可以给你提灯笼。”
谢琢沉默片刻:“小侯爷府中无事?”
陆骁想说,当然没事!就算有事,那也必须没事。
但在谢琢投来的眼神下,话到了嘴边,他突然反应过来——是他太反常了。
以阿瓷的聪慧和敏锐,很快就会发现端倪。
即将说出口的话一转,陆骁笑道:“也对,既然谢侍读醒了,我确实也该回去了。”
陆骁走后,谢琢垂眼看着烛光投下的暗影,深思良久,招来葛叔:“我昏迷后,可有什么事发生?”
葛叔有些不明就里:“公子指的是?”
“与陆小侯爷相关的。”
葛叔思来想去,能提出来说上一说的,好像只有:“当时在外城被北狄刺客截杀,打斗中,是陆小侯爷最先发现公子您犯了寒疾。不过,见公子昏迷,气息微弱,全身冰寒,陆小侯爷吓得脸色都变了,急急慌慌地想带您去找大夫,又不敢轻易动您,颇有些手足无措。
后来将你带回家中,陆小侯爷一直待到半夜才走,第二天一大清早又来了,也不做别的,就安安静静地守在您卧房门前,想来是被您的模样吓到了。”
谢琢“嗯”了一声。
他很清楚,自己犯寒疾时,状若濒死,陆骁陡然看见了,确实可能会紧张担忧。
他又问起:“翰林院如何?”
葛叔回答:“葛武去告的假,他说盛浩元和寇谦都很忧心,留着他多问了几句您的病情。盛浩元还说,有什么是他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千万不要见外,很是热心。”
谢琢听完,神情无半分波动,甚至在烛光的侧映下,眼底有冷意微现。
“还有呢?”
“葛武还带回了一张请帖,盛浩元给的,说有个品画的文会,原本想当面给公子,但公子告病,便先让葛武带回来了。”葛叔压低声音,“文会就在后日夜里,公子让我们盯着的那个温鸣,也收到了请帖。且他已经去车马行租赁了一架马车,看起来是确定会赴宴。”
谢琢颔首:“嗯,先不用给盛浩元回话,后日下午再让葛武跑一趟。”
另一边,陆骁回到府中,跟早上出门时比,没什么精神。
张召一天没见着人,跟到陆骁身后:“侯爷今日出门好早,我早起练刀时,就听说侯爷已经出门了。”
陆骁斜睨他:“你那也叫早起?”
“……”张召顿了顿,换了个话题,“侯爷明天还出门吗,要不要我跟上?”
陆骁怏怏地:“不能去了,再去谢侍读要怀疑了。”
“不能去?”张召迷惑重复,又猛地反应过来,“谢侍读?侯爷你这一整天都泡在谢侍读那里了?”
“不行?”
张召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想问,谢侍读病可好些了?”
陆骁想起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灯下,谢琢背影清瘦,大袖宽袍,反倒衬得腰不及一握:“好些了,但还是很虚弱,要多休养。”
“好些了就行。”张召不敢再多说什么——他是发现了,他家侯爷心里不太高兴,跟吃了炮仗似的,说话都带在一股子火药味儿。
是因为明天不能去谢侍读那里,所以心情不好?
可这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明明只是去探病,难道还想住谢侍读家不回来了?
陆骁见张召等到现在,已经在打哈欠了,催他:“赶紧去睡你的觉。”
张召确实犯困:“那侯爷你呢?”
陆骁摆摆手:“我有点睡不着,你先去睡,我有事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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