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惠平说的话,陈小毛眼前不由一亮。
原来惠平看到自己,想到了她的儿子,看来儿子是她的骄傲。
陈小毛便也就随着惠平的话头聊了下去:“惠姐,你儿子学习成绩好,肯定没问题的,现在国家实施公务员逢进必考的政策,他以后一定能考个好单位,你要不嫌弃,我可以随时提供一些建议,今年的县公务员考试,我是第一名,对于公务员考试也算是有点经验之谈。”
惠平听到之后,似乎眼睛里面有光闪了一下就隐没下去,对着我说:“你这小伙子不错,我挺喜欢听你说话,不过你要叫我姐姐可有点托大,你比我儿子也大不了几岁吧?”
陈小毛笑着说:“这不是看着惠姐很显年轻吗,您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几岁。”
惠平这次终于笑出了声:“你这小伙子,可别给姐姐灌迷魂药,我可是知道你有啥想法,就是不想让我们在这闹事,我们平时都是安分守己的工人,这不也是要吃不上饭了才出这主意的,也是没有别的办法。”
陈小毛听了心里默默同情,他理解这些人的难处,要是有稳定的工作,哪怕收入少一点,也不会有人走上街头闹事的。
他对惠平说:“惠姐,你相信我,我们理解大家的难处,政府正在整理大家的档案,一定会根据每个人的情况,给出具体的解决方案,比如惠姐您,因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靠着您一个人挣钱维持着家庭的开销,确实是很不容易,工作组也已经就您的情况做过研究,争取在公司破产后给您再另外安置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
惠平听到陈小毛默数她的难处时,眼泪都要掉下来,看来是说到了她的心里去,再听说要给她另外安排工作,脸上又是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只是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小兄弟,你说的是真的?政府真能给我安排个工作?”
“惠姐,这是我亲耳听到的,当时开会提出过您的问题,您就放心吧,还有其他几个确实需要政府帮忙解决工作的,到时一并解决,赶紧劝劝大家先回去吧,选出几个代表来,再一起商谈大家的补偿安置问题。”
见惠平还在犹豫,陈小毛又抛出一个炸弹,他对着惠平说道:“惠姐,我拿您当姐,再给您说句掏心窝的话,您这样带领大家堵政府大门,是一种非常恶劣的行为,很有可能影响儿子以后考公务员,就算将来考到政府里面,因为您之前的行为,也有可能影响儿子将来的发展。”
陈小毛知道整个东山省人民大都比较传统,对公务员这个职业甚是青睐,社会上一直流传着这样的故事,两个女婿一起跟着媳妇回娘家,一年赚几十万的销售员和一年赚几万块的公务员,待遇可是截然不同的。谁家孩子要是考上了公务员,在亲戚里面说起来都特别有面子。这也就造成了东山省的公务员特别卷,非常难考,有时几百人竞争同一样岗位,比当年高考可难多了。
果然,惠平听完陈小毛的分析,也是大受触动,眼神也不像刚才那样淡定,小声嘀咕着:“好的好的,我这就劝大家离开这里。”
只是,还没等陈小毛和惠平有所行动,只听前面人群中有个小伙子,大声喊道:“大家都别听他的,什么狗屁副组长,能让大家不下岗吗?大家都往前冲啊,去找县长理论理论。”
这人边说边往前挤,手里还拿着一副带着铁扣的腰带往前挥舞着,似乎看看谁挡路就向谁甩去。
眼看着形势要向更坏的方向发展,现场的最高指挥程方雄不由得头大了起来。
陈小毛转头看向惠平,她马上明白陈小毛的意思,轻声说道:“这个拿着腰带的年青人叫谢玉柱,我们都叫他柱子,他是公司保卫处的,平时和社会上的人接触较多,算是一个椤头青。”
陈小毛听了也不禁一阵头大,不怕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怕这种愣头青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