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的后坐力当即把怪物掀翻在地,裴雪听闪身进了青铜门,一把扣下了锁扣,青铜门轰然合紧。
符纸对那怪物没用,白磷弹当然也没用,她只是需要那怪物失去行动能力的短暂喘息时间。
长长的指甲抓挠着青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裴雪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远离了那扇门。她眼角一扫,惊疑不定地发现脚下的水银居然流动起来了!像是半张八卦图在无声地运转。
这间房间也是青铜的,墙壁和房顶上刻着长篇累牍的古文字。裴雪听看都不想看,反正也看不懂,径直往第二扇门走去。
“你来了。”
裴雪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当场跳起来。然而她回头一看,身后没有人,身前也没有,那句话像是她的幻觉。她定睛一看,面前的青铜门前放了一具白骨。
白骨呈坐姿,半倚着边上一盏熄灭的宫灯,上头披了件破破烂烂看不出颜色的布料。她刚才从外面往里看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具尸骨,可能是因为他坐下以后显得太小,和青铜门前熄灭的宫灯融为一体了。
“活祭?”裴雪听拧起了眉。
她怪力乱神这一行干久了,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墓。一开始看到长廊里的花纹,裴雪听认为墓主人是不想伤人的。后面突然出现的小怪物,她也可以理解为老实人被惹毛了的反击。
但活祭不一样,一般只有封建王朝有活人殉葬的习惯。他们会把修建墓室的工匠封在墓里等死,免得他们出去以后泄露墓室的开启方法。
从古至今,裴雪听这类人对这事的定位出奇一致。
非常损阴德。
联想了一下陆吾对这里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这该不会是什么魔头的墓吧?可是哪个魔头不是死无全尸,这真是个魔头,也算是讲究得能载入史册了。
裴雪听纠结了几秒钟,开始思考要不要用爆破符把门炸开。她对文化遗产毫无敬畏之心,只是连环儿童失踪案的事刚刚过去,再有人给她穿小鞋,陆吾非得生吞了她不可。
她还没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保住自己的外勤津贴之间挣扎出个选择,青铜门好似等得不耐烦了,自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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