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上都是凌乱的脚印,墙壁上陈年的血迹已经干涸,一直从墙角飚到半人高的油画上。油画上笼罩在晨光里的少女被染了半张脸的血,显得那微笑都有些诡异。
裴雪听拔出钢笔,面无表情地在手上的卷宗上打了个勾。
在二楼遇难的是一对兄弟,以在路边修摩托车为生。
卷宗里提出了至今存疑的一点,宴会是在一楼大厅举行的,毒也是下在了食物里,但案发地点却不是在一楼。
血迹一直从六楼到二楼的十一个房间房拖曳过走廊、电梯至一楼大厅,再到湖边。
“警方验出来的毒是一种慢性毒,服用之后在三到两个小时内毒发,人开始出现呕吐、头晕和胃出血的情况。”裴雪听随口说,“他们认为凶手是在延长受害人的痛苦时间。”
“听上去像是有血海深仇。”檀真点评道。
“奇怪的点就在这里。”裴雪听耸耸肩,道,“无论警方怎么深挖,得出的结果都一样。他们除了年龄相仿,没有任何交集。”
“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会来参加聚会呢?”
“于浩给他们每个人都寄了邀请函,他们是自愿来的。但是他们的人生轨迹没有一点重合。”裴雪听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三楼的受害人是三个女孩,伤口在手腕上的桡动脉。这三个女孩里有脏乱差的巷子里混迹的无业游民,也有早早嫁人的家庭妇女,还有一个夜场里卖酒的陪酒小姐。
裴雪听勾掉了三个名字。
四楼是一对夫妻,开小卖部的,伤口在胸腹部。
五楼是洗车店的打工员、街头收保护费的混混和协警,伤口在胸部、肺部和心脏。
六楼是一个白领上班族。
裴雪听循着深褐色的血迹一路走进书房,看见了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