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电锯切开了类似于巨蟒的生物的下颌线,每推进几寸,电锯的刃就因为磨钝了而不得不更换。等到掀开这不明生物的嘴,那具被它含在嘴里的棺椁才暴露在雪白的矿灯下。
青色的棺椁上镌刻着复杂的花纹,怒张的线条勾勒出像蛇又像龙的图腾,巍峨庄严。棺椁中的东西早早被水流冲刷得什么痕迹都不剩。
檀真的脸色在看清青铜棺的时候就白了下来,他提着矿灯往里探身,在青铜棺的内部摸到了崩断的机括。
“第三具青铜棺。”檀真甩掉手上冰冷的水,说,“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里面的人不是自己打开棺椁出来的。”
方东青讨厌阴雨天,也讨厌湿漉漉的感觉,裹在雨衣里瑟瑟发抖,“这算什么好消息?那些人不还是得逞了吗?”
檀真摇摇头,“以我对其他三个人的了解来说,和他们为敌不是什么好事。虽然那些人如愿以偿地开棺了,但不一定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还有,我应该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
——
铺天盖地的监控系统像是无数触手,深入到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潜伏在工业园区宿舍楼里的那伙人被警车堵了个正着,全部收押回特调局。特调局自建立以来,就保持着神秘、森冷的形象,还从未这么热闹过。
执行科外面的走廊上挨挨挤挤地蹲了两排人,每个人都抱头蹲在墙角,稍有动作就会被执行科干员一顿抽。
简直像是鸡飞狗跳的基层派出所。
“行动科怎么押了这么多人回来啊,走廊上都没地方下脚了。”一名干员提起脚尖跨过两个嫌疑犯,抱怨道。
“别说了,我刚刚还听见科长在办公室打电话骂人。”另一个干员想起来都害怕,“我进科室这么久,头一次听见科长说话声音拔高超过两个度,我当时以为自己快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两人穿过一地抱着脑袋的萝卜头,在转角冷不防地撞上了全身笼罩在黑色袍子里的人,呼吸骤停。整个特调局就没几个人,能在离枭这么近的距离上自由地呼吸。
“科科科科长……”
枭握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并没有搭理他们两个人,只是一边“嗯”一边往外走。直到他走进电梯,那两个干员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背冒出来一层冷汗。
“每次见到科长,都忘了我不需要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