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听,你去哪?”
枭伸手抓着车窗,暴露出的一双眼睛波澜不惊。
“机场。”裴雪听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嗅着尼古丁的气味醒神,“调查组不是能耐吗?那他们自个儿收拾京州的烂摊子吧。我不能放着檀真一个人不管。”
“我跟你一起去。”枭毫不犹豫地说。
裴雪听高高地挑起一边眉毛,做出个询问的表情。枭自来熟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稳妥地系好安全带,口吻平和,“开车,我在路上订机票。”
裴雪听一脚油门冲出了特调局。
“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火急火燎地把檀真派去东南?”枭疑惑道,“就算要他全权对东南的青铜棺负责,就不怕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吗,为什么不多派几个人?”
这样的架势更像是……放弃了他。
裴雪听沉默了一会儿,眼球上迸出几根血丝,紧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跳。
“檀真是祭品,也是诱饵。我们之前对上面做过汇报,黄昏议会的首脑应该暗中观察了檀真很久。如果檀真一个人前往最后一具青铜棺所在地,那个人一定会动手。”
裴雪听深吸一口气,试图把心口灼烧般的疼痛压下去,“是我的错。”
更深的原因裴雪听没有说。
三千年前,檀真一意孤行进入青铜墓,彼时还是长明灯灵的裴雪听取出心口的不熄之火放进他的胸腔。否则檀真早就身死道消,哪里还有如今的重逢。
这些日子以来,裴雪听渐渐发现,长明灯的关键或许就在于檀真心口的那团火。檀真虽然一直以来身体不太好,但每次危及性命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撑着他。
那或许就是不死不灭的长明灯给予檀真的恩泽。
黄昏议会一直以来致力于夺取长明灯、破坏河洛大阵,如果他们发现檀真身怀长明灯的火焰,而调查组也提前知悉了这一点,那么檀真这个“诱饵”的分量就相当足了。
问题在于,谁是那个把这件事透露给黄昏议会的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