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沉默的人变成了陈厅,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发出一声轻笑。
“背得很熟,读书的时候成绩也很好吧?你不应该掺和到这些事里来。”陈厅轻飘飘地说,“她以为她一走,特调局就要瘫痪了吗?结党营私也是违反规定的。”
“看着部下去送死,就不违反规定了吗?”宋小明直直地看着陈厅说。
陈厅有点意外,头一次正视起这个小眼镜来,“每个和犯罪分子搏斗的一线人员都有牺牲的风险,为什么别人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任务,檀真就不可以?因为他是裴雪听的爱人吗?这对于其他干员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不同意您说的。”宋小明鼓起勇气道,“檀真老师不止是裴科的爱人,他也是为公众牺牲过生命的人。非要界定他的成分的话,他在行动科里最多算光荣退休养老的。您会让一个满身伤疤和荣誉的人再去一线次送死吗?”
“《特调局规章制度》第七部第一条,对于有重大贡献的一线人员,应当予以生命安全保护及生活上的物质帮助。”宋小明执拗道,“规矩是你们写的,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陈厅的脸色沉了下来,呵斥道,“出去。”
宋小明“腾”的一下站起来,夺门而去。
秘书从毕业开始就跟在陈厅身边,和她说话的人没有一个不恭谨的,今天算是在特调局开了眼了。
他有些目瞪口呆道:“行动科真是卧虎藏龙啊,本来以为这年轻人是个胆子小的。”
没想到头这么铁。
陈厅哼了一声,“你没看他出门的时候都同手同脚了吗?”
——
宋小明出了办公室的门就直奔电梯口,狂拍按钮,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马上要顶破肋骨冲出来了。电梯门一打开,他就连滚带爬地摸了进去,无力地抓着栏杆。
“叮”的一声,电梯在六楼停下。
抱着个纸箱子的信息科科长和他面面相觑,电梯门口还蹲着吭哧吭哧抽烟的方东青、脸色难看得像是出席了八百多场葬礼的司南以及笑眯眯地给白茵粘脑袋的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