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凝地闭的早晨。
余欢整个人窝在跟床榻严丝合缝的被褥里——除了石膏重重裹住的左小腿甩在外面。
被堂弟余松年的电话吵醒后,伸了个懒腰,凛冽的寒意,登时灌了进去。
湘楚地区冬季冷气透骨,属于大规模穿透性的魔法伤害。
他冷得一个激灵起床,穿上厚棉睡衣,一只脚趿拉拖鞋,去往客厅。
把置于茶几压在笔记本下的结婚协议,整整齐齐收进文件袋里装好,收在卧室柜子里。
再简单洗漱了一下,门扉便已经被叩响了。
拧开反锁的门,肥头大耳的余松年,提着一只吉他箱气喘吁吁。
跟余欢差不多的身高,只是整個人五大三粗,再加上穿着棉袄,看起来尤为臃肿。
爬个四楼,就像是进行了一场长跑似得,额角甚至冒出了微许汗渍。
“欢哥!”他在门口站定,将箱子递给余欢:“户口本和吉他收在一起了,东西送到我先撤了。”
“松年,辛苦了啊!”
“嗨!没什么,”余松年摆了摆手:“顺便的事,我上班去了。”
言罢折身下楼。
余欢关上门。
将吉他箱子搁在茶几上,掀开来,唯见透明文件袋装着的深红色户口本,摆放在琴桥边。
余欢将其捞在手里。
点头咂嘴,感慨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