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来吃饭。”明麓走过去喊他。
经现颔首,眼神意味深长地在她和岱历亭那车来回游离了几下。
他表现得极其明显,所以明麓看出来了,不自在地笑笑。
经现也没说什么,只调侃一句:“你说你才几岁啊,看上那老男人啥。”
“……”明麓笑,淡定地道,“我看上他的时候,他还年轻。”
“……”经现不可思议地问眼前的女孩子,“你什么时候,就看上岱历亭了?”
“十七岁。”
“十七?”他吃惊,十七就喜欢了?那时候岱历亭几岁。
他算了算,哦,那家伙二十六,难怪说他还年轻:“原来你这小朋友是蓄谋已久啊。”
“嗯。”她也没否认。
经现叹息:“但是也还是,不是很合适……”他认真看她,“你别怪叔叔多嘴啊,我提醒你一句,你爷爷奶奶把岱历亭当你小叔一样,跟儿子似的,所以你那什么……差辈了,懂不懂?老人家不太容易接受的。”
明麓看着他。
经现点点头,适可而止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岱历亭停好车走过来问:“说什么呢?”
“没事,好心提醒我两句,小心见光死。”
“……”岱历亭揽着她进去,“别多想,有我在,不要担心这个。”
明麓点头。
菜上得很快,在夕阳余晖里的海鲜散发着清甜的味道,明麓玩了一下午,饿得不行。
岱历亭给她盛海鲜粥。
她边看着边聊天:“你明天就走了吗?我还没买票,不过估计明天走了,我舍友不能请太多天的假陪我。”
“你想不想玩,我再陪你玩两天。”
明麓摇头:“不用了。你事情是不是办完了?”
“嗯。”岱历亭把粥放她面前。
明麓舀起一勺子:“那我们明天回去吧。”
“好。”
“然后,等你有空……”
“嗯?”他瞥过去。
“等你有空,”她看他,笑一笑,“我们去澳洲玩好不好?”
“想去澳洲?这有什么难的,”他很稀松平常地道,“我安排时间就好了。”
她马上说:“没事,等你有空,也没什么,我就是喜欢和你~多待一些时间,”她小小声,有点不自在,“在没人的地方,像这里,就不太有熟人。”
“嗯,”岱历亭看了眼她,认认真真温柔点头,“我知道。”
“唔。”
岱历亭拿了她想吃的蟹,给她弄蟹黄出来,边忙边聊,“你这些年很少出去玩?”
明麓喝了口粥,满足地舔舔唇:“没兴趣,我的兴趣在画画上,还有你身上。”
岱历亭其实也知道,她从小因为那些事,不会有和同龄孩子一样的到处玩的兴致,加上后来有他分散走她几分注意力,这已经够了。
他把取出来的蟹肉和蟹黄分开装在盘子里,挪到她面前:“你下个月毕业了,我们就去澳洲玩,当大学毕业旅行。”
话落,女孩子当即就弯起了眼睛。
明麓觉得,眼下是所有人生的想象里最好的结果与时候。
岱历亭也被她眼底的笑意戳到了心窝了,忍不住拆掉弄海鲜的手套,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的脸。
她甜甜地说:“我本来,后面就想去悉尼的。”
“嗯?”
“申请明年悉尼的研究生,等研究生毕业了,也在那儿住,过我悠闲的艺术家独居生活。”
“然后呢?”
“没有然后,就这样,一直下去。”
空气安静了稍许,谁都没说话。
明麓是觉得,现在回想,那好像是条挺孤独的路。
岱历亭是觉得愧疚,他要是从始至终没出现,她好像也不会有这种错过了就一个人到老的想法;
但是他要是一开始没有跟她继续深入交集,他的小鹿好像也不会有现在开朗,可能从十几岁开始就不怎么开心,一直到现在,所以可能最后也是一个人的结局。
一会儿,明麓继续说:“你要是有一天告诉我你要结婚了,请我喝喜酒,我也不会回来。”她一字一顿悠悠道,“我把你这几年给我的红包加起来,寄回来还给你当份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