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把我的话向老村长复述了一遍,老村长赶紧叫人道:“小六子,赶紧带我去派出所……”
下午的时候,老村长回来了,他说他已经托熟人借口修族谱在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大家心里都清楚,能不能找到石家后人,关乎石门村的生死存亡,一个个即紧张又兴奋。
从市里回来的老村长精神有些萎靡,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早上又连续奔波,哪里还顶得住?
到了晚上,听石立说老村长病了,应该是坐在摩托车的后坐吹风了,我让柯心宜去看望老村长,我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心里对老村长很不满,不仅是对老村长,对石门村的所有人都很不满,包括石立夫妻。
也因为如此,石立夫妻小心翼翼地侍候着我,生怕有哪一点不到位惹我生气,这么一来,我心中的火气竟然平息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老村长的儿媳妇王月季匆匆地跑了来,说老村长不见了。
老村长平时起得很早,五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在院子里练太极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六点半了还没有起床。
王月季觉得老爷子兴许是昨天晚上精力消耗过多,早上爬不起来,忙到七点钟才去问老爷子早餐想吃些什么。
叫了十多声都没有反应,王月季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就绕到屋后扒着窗户往里看,结果发现房间里没人,于是匆匆跑来了这里。
我,石立,村支书匆匆跑去老村长家,撬开了房门,掀开被子,柜子里,床底下一通寻找,也没有找到老村长。
“会一会掉厕所里了?”石立问。
大家又匆匆跑去厕所,还拿了竹杆在粪池里蘸了蘸,确定没人。
这时候,村支书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我们道:“大家跟我来!”
现在山村也开始现代化了,比方说石门村,在村头村尾的位置,各安了一个摄像头,主控电脑就在村办公室里。
我们围在电脑前翻视频,差不多半个多钟后,看到了出现在视频里的老村长,他缓移脚步,往村尾的后山而去。
“啊……”人群中传来王月季的惊呼之声。
“公公他……”
“家里大门上明明写着字……”
老村长来到村尾,翻过后山,就是积水潭了……
老村长所走的路,简直是石门村最为简便的寻死之道!
老村长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莫非他也是受阿飘迷惑?
“不应该啊!”有村民惊呼道:“村长都这么大年纪了,我觉得……对那种事应该已经没有兴趣了吧?”
“怎么还会被女色迷惑?”
“你懂个屁!”有人不满地道:“阿飘是谁啊?她想要人听从她有一百种办法,不一定非要以女色迷惑的!”
“村长老先生并没有被迷失心智,他是自己去积水潭的!”我道。
“啊……”惊呼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把进度条往回拉!”我冲村支书道。
我指着监控视频的画面道:“大家看这里,村长老先生在出村的时候,还往回看了一眼,眼神十分复杂,有不舍,有不甘,有似乎是主意已定……”
“这时候,村长老先生的表情如此复杂,只能说明一点,此时的他,仍处于清醒的状态,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有人惊问道:“村长这是,这是想要干嘛啊?”
“我想!”我摁着额头道:“我觉得村长老先生是想要与阿飘对话吧,他试图感化发阿飘,又或者有其它的想法!”
进度条继续往前播放,老村长出了村,走进了后山,这时候,依稀能够看到,在后山的山顶上,有一袭白衣在随风飘舞……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来积水潭了,积水潭平静仍旧,积水潭边的乱石平静仍旧。
“看,衣服……”有人惊呼。
一件外套,十分随意地披在乱石之上。
“这是村长的衣服!”有人道。
村长的儿媳,证实那人的话,这就是老村长的衣服。
再往前走,又发现一件扔在沾满露水的草丛中的毛衣,村长的儿媳将毛衣捡了起来道:“这是我婆婆给公公织的,我公公十分爱惜,十多年不离身……”
再往前走,又捡到了老村长的秋衣。
老村长似乎一边往前走,一边脱衣服,脱光了衣服之后,又开始脱裤子,村长的儿媳捡起老村长的秋裤,剩下的短裤却拉不下脸去捡了……
村支书满脸迷惑地问我道:“村长这是干嘛啊?”
“把衣服脱光,不冷吗?”
“那是因为!”我道:“此时的村长,已经被阿飘迷惑了……”
“啊,那,那……”
老村长鼓起勇气来石门村的时候,应该如我推断的那样,想要和阿飘对话,想要感化她,然而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呢……
来了积水潭,就由不得老村长做主了,这里是阿飘的主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怀疑阿飘根本没有给开开口的机会,就迷惑了他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