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任离薛与梵最近,偷瞄了她一眼后把手里的苹果递过去:“给你吧。”
薛与梵两只手揣在大衣兜里,没接:“不用了,你们拿着吧。”
少了一个情况下,他们几个拿也不是,不给薛与梵也不是。
倒是钟临,拎着苹果泰然自若:“她不要你们就自己拿着呗。人长这么漂亮,说不定都是按箱收的苹果。再说了,阿叙他哥这么喜欢她,肯定送了啊,还需要你们谦让吗?”
这话也就表面听着像是好话,薛与梵也不傻,这有指向性的杀意,她多少知道原因。
小插曲过后,他们去隔壁的KTV订包厢,薛与梵走在队伍最后面。她直线走得不直,胳膊撞到了好几次旁边的人。
钟临杀气腾腾的原因此刻挨着薛与梵一起走在队伍最后面。
他拉住往前走的薛与梵:“附近应该还有水果店。”
薛与梵侧着身被他拉停在步行道上:“我也不爱吃苹果。”
他微微偏头打量着薛与梵的脸,认真的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微表情。浪子有浪子的好处,他很会:“不爱吃也得有。”
“对啊。”薛与梵反手拉住了他:“有这句话就好了,真不用给我再去买一个。”
钟临站在门口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个人,耳边传来唐洋和左任的声音:“进来啦,站门口干嘛?”
“他这次找这个感觉不一样。”钟临带着冬日夜里的一身寒气跟了上去。
左任耸肩,他没谈过恋爱,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倒是唐洋看见钟临黑这张脸有些不悦:“反正你只需要知道阿叙和你没可能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可能?”钟临瞪了他一眼。
唐洋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知道,你就不是阿叙喜欢类型。”
钟临轻哼了一声,斜睨着唐洋:“是,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我是你喜欢的类型。”
说罢,钟临快步追上了最前面的一个方阵,徒留被戳中小心思的唐洋和左任走在一起。
唐洋看着钟临的背影,气得肝疼:“你说说她,你瞧瞧她……”
“你啊,就是给自己找罪受。随她去,反正阿叙不喜欢她,你叫她去阿叙那里碰壁死心不就好了。”左任抬手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她这个人轴的很,劝了也没有用,等头撞南墙了就知道回头了。”
说到周行叙,唐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个人,周行叙谈过不少女朋友,他们见过得没见过得都有。
薛与梵是第一个被带出来跟他们一起吃饭的,而且还没当周行叙女朋友就被带过来了。
唐洋好奇:“你说阿叙这次来真的吗?”
左任:“你问我?我又没谈过恋爱。”
唐洋抽了抽嘴角:“那你刚才和我分析钟临分析的头头是道,瞎说呢是吧?亏我还被安慰到了。”
薛与梵和周行叙走在最后面,等薛与梵进去后,她就找了个最旁边的位置坐着。那几个人个个都是麦霸,她就看着点歌机被围的水泄不通。
周行叙将果盘推到她面前:“你不去?”
薛与梵拿了块西瓜:“这要唱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勇闯天涯。”周行叙拿了个抱枕,摆在胳膊下,手长脚长的人坐姿慵懒些就得把腿伸过来:“我给你亮灯。”
“你怎么不唱?”薛与梵三两口吃掉了一块西瓜,再去够橙子的时候,给他也拿了一个。
橙子被切好了,就是带着皮,薛与梵啃了一瓤之后,还没听他讲话,偏头看他,只见周行叙把那一瓣橙子皮剥了一大半,最后就剩下一点点被他用手拿着。
那吃法比她精致,正自愧不如的时候,他手里那瓤橙子递到了她嘴边。
薛与梵往后躲:“给你吃的。”
“我不太爱吃。”他手一伸,橙子擦过了她嘴边。
都碰到她嘴巴了,薛与梵不得不吃了。大概能理解自己以前挑食,或者是不肯当顿吃饭的时候,向卉生气的原因了。
薛与梵又塞了一瓤橙子给他:“年纪轻轻的,要趁着牙口好没有三高糖尿病的时候敞开了吃,不然以后老了忆往昔,方恨年少。”
薛与梵手上有橙子汁水,手肘搭在腿上,人前倾,两只手垂在垃圾桶上方,未扎起的头发从肩头滑下去,挡住了她半张脸,只剩下上半张脸露出他视线里,眼睛弯弯的,头顶那盏氛围灯正好落在她眼睛里,像是画作灵魂的高光。
又给他讲了一通水果的营养价值。
周行叙吃了一瓣,他手也碰过橙子,用干净的一尾小指帮她将头发别到耳后:“你和我妈看的一个养生频道吧。”
第16章十五分熟新年快乐,薛与梵。
从厕所洗完手出来,唐洋正在唱情歌,薛与梵将脚边的垃圾桶踢到旁边,专注的欣赏被挨着她落座的周行叙打断了。
“你会唱歌吗?”薛与梵有些好奇。
唐洋唱到歌曲高潮那部分,音量如同海啸瞬间把薛与梵的声音一个浪花拍死在了沙滩上。
周行叙将脸侧过去,耳朵对着她:“什么?”
包厢里光线昏暗,老歌经过时间的沉淀总更有韵味,歌词在唱‘忘掉爱过的他,当初喜帖金箔印着那位他’,原唱的和声混着唐洋的声音意外的很好听。
“我说。”薛与梵凑到他耳边:“你会不会唱歌?”
他听清楚了,转头的时候人没有靠回去,脸与脸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鼻息交织在一起,那包厢里的空调似乎一下子就超功率运转了,带起薛与梵一身的细汗。
周行叙说:“没有他们唱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