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云一听,也觉得颇有道理,说:“拉黑了也好,拉黑了就不用再应付那个傻逼了,亏我还曾经觉得他长得好看,现在看来什么也不是。”
在感情问题上,和姐妹同仇敌忾地骂男人,是非常解压的一件事。
解压归解压,方颂愉又感慨起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应该留在桐城工作,还是回南辰啊?”
蒋依云是没有这种烦恼的,虽然她就读的是桐城师范,但作为一个非常恋家的小女孩,她一定会考南辰的编制,回南辰就业。
所以她给出的建议也很简单:“看你喜欢哪里吧,虽然说你爸说的那些话确实有些可怕,但是我猜叔叔也就是在气头上,不至于真的做得这么绝。”
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方颂愉还没有睡,在和蒋依云聊天。
他还没来得及看完蒋依云的长篇大论,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和推门的声音——阳台的门吱啦一声响,很轻微,但是因为方颂愉醒着,连这轻微的声响都变得格外刺耳起来。
方颂愉被吓了一跳,匆忙关掉手机,他有在被子里玩手机的习惯,本来光线也并不强烈。但他还是惴惴不安,生怕来人发现他醒了。
是小偷吗?可是外面有防盗网。
那人脚步很轻,从阳台绕到他床边,停留在床头,驻足了很久。
就是在那人驻足的一小段时间里,方颂愉突然福至心灵。
阳台的门,一直是不会落锁的,外人进不来,不会是钟斯衍吧?
钟斯衍大半夜还不睡,跑过来吓他?
也许是他的僵硬装睡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过了一会儿,钟斯衍开口:“你还没睡吧?”
方颂愉被叫破,只好做起来,摸开床头的灯,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小偷……你怎么还不睡啊?”
“睡不着。”钟斯衍泰然自若,一点没有被抓包的慌张感,“辗转反侧的时候突然很想你,就想来看看你。”
方颂愉往床的内侧靠了靠,分出来半张床。他的床宽一米五,两个人挤一挤勉强能睡:“那一起睡吧。”
钟斯衍很自然地掀开一侧的床褥,躺了进去。
两个人平躺着,他捉住方颂愉的一只手,小声而温柔地问:“脚还冷吗?”
方颂愉体质很差,冬天会出脚汗,然后手脚冰凉,以至于晚上得穿袜子睡觉,不然会觉得很冷。
钟斯衍知道后,就会让方颂愉把脚伸过来垫在自己的腿下面,替他捂暖。
“不冷。”
方颂愉翻了个身,整个人的半张脸都蜷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他半缩着弓进钟斯衍的怀里,抬头看他:“明天考最后一门了,你终于可以放假了。”
钟斯衍揉了揉他的头,很难不微笑,他抬手关了灯,说:“是啊,所以快睡觉吧。”
方颂愉嘟嘟囔囔:“你刚刚吓我……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他好像确实吓着方颂愉了。钟斯衍哑然失笑,只好轻轻在方颂愉发尖上烙下一个吻,说:“那我现在保佑你了,我已经告诉过天上的神仙了,让我们小鱼晚上不做噩梦……晚安,睡吧。”
经由钟斯衍这么一折腾,打断了方颂愉和蒋依云的对话,因而方颂愉就没有看到蒋依云撤回的那两条消息。
蒋依云说:“虽然异地恋可能会伤害感情,但是我觉得,你的前程不应该由钟斯衍来做决定。”
“你要是喜欢桐城,又有好的工作,那就留在桐城,让钟斯衍来将就你。”
但方颂愉没看到,甚至第二天早上起来,也以为是半夜蒋依云太困了发错了消息,仅此而已。
———
钟斯衍考完,方颂愉还是很兴奋的,特意定了个六寸的奶油蛋糕庆祝。不过钟斯衍不爱吃甜,知道完全是方颂愉肚里馋虫作祟,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兴致勃勃地看方颂愉一边看番一边吃蛋糕。
他时常在想,方颂愉这么小的一个人,身量也很纤细,为什么每天能吃下这么多东西,却丝毫不见长肉。
抱在手上的时候,甚至有些硌得慌,尤其是屁股。
趁着方颂愉的注意力被电视所吸引,钟斯衍按照方颂愉做的粗糙攻略,把去东北的往返机票定了,还有酒店。
他低头看酒店详情的时候,方颂愉转过头来抱怨他:“你怎么不吃?就我一个人吃啊……”
“我在订酒店。”钟斯衍好脾气地解释,“后天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你不如想想带几件秋衣和羽绒服才扛得住冻吧。”
方颂愉知道钟斯衍在嘲笑他体质差,怒而抓了一把蛋糕,趁钟斯衍不备,糊在钟斯衍脸上:“让你笑我!”
钟斯衍的脸颊和鼻子是重灾区。
他没着急抹去方颂愉的胡作非为的成果,只是把人捞过来,抱在怀里,非要低头跟方颂愉鼻尖蹭鼻尖。
方颂愉急了,士可杀不可辱,想躲,但是躲不掉。
钟斯衍坏心眼地逗方颂愉玩,说:“舔干净,舔干净我就放过你。”
“你当我是小狗吗?”方颂愉不情不愿地舔了舔钟斯衍的鼻尖,“我不要,你自己去洗脸。”
钟斯衍的手顺着脊椎一直滑到尾椎骨,暗示性地点了点,说:“也不是没带过小狗尾巴呀。”
说到这里,方颂愉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他瞪了钟斯衍一眼,张牙舞爪:“别说了!闭嘴!”
幸好钟斯衍也没有真的想让方颂愉舔完他脸上的蛋糕的意思,去卫生间把脸洗干净了,拽着小狗让他吃了点别的奶油,方才算饶过了小狗。
呛得方颂愉眼泪汪汪,敢怒不敢言。
第43章吵架、失踪
方颂愉完全没去过东北,对东北的一切想象来自于互联网,互联网上说东北小孩大冬天舔铁门舌头被粘住,他是真的会相信存在这么一个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