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沫,你别用那种责备的眼神看着我,今天带你出来是为了让你开心的,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弄得大家都不痛快。走吧,我带你上去换衣服,教你打一场高尔夫。”靳夜痕被苏予沫那充满失望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慌,难得主动开口寻找台阶下。
苏予沫默不作声地跟在靳夜痕身后。在靳夜痕背后,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仿佛在嘲笑靳夜痕刚才越是掩饰自己的错误就越显得狼狈不堪,又仿佛在嘲笑自己。
苏予沫出身名门闺秀,二十多年来一直被母亲圈养在家学习那些上流社会女性必修的琴棋书画等技艺,而对于这种偏向男性的运动,她一直鲜有机会接触……
当苏予沫换上了江湖侠士般的运动装扮,头戴斗笠,马尾飞扬地走出练武厅,映入靳夜痕眼帘的是她那与记忆中青涩年华重叠的模样,令他心头再次泛起今晨那份悸动。
昔日的苏予沫总是面带灿烂笑容,神采奕奕,闲暇之余便来找沉默寡言、孤僻冷峻的自己谈天说地,逐渐融化了自己心中那层冰冷的屏障,扰动至今。那些日子里,许多往事已被时间冲淡,唯有那个笑声如铃、马尾摇曳的少女形象始终镌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许久未曾再见如此亲切而又令人怀念的苏予沫,靳夜痕坐在石凳上,陷入沉思。这时,被他差遣外出办事的小厮快步走入,气喘吁吁地道:“帮主,一切准备妥当,咱们可以启程了。”
“走吧。”靳夜痕牵起正对着铜镜整理衣衫的苏予沫的手,一同走向屋外。
阳光洒满草地,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草香,正是出游踏青的好时光。苏予沫低头凝视脚下那枚白色铁球,握紧球棒比划了几下,又望向仅几步之遥的靶洞,估算着击球力度大小。
尝试挥棒击球,白色铁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轨迹,却远远偏离目标,落在了远处草丛之中。力度过大,未能准确命中。
苏予沫不甘心地反复尝试,却屡次失败,不是力度过大飞出靶区,便是误入其他靶洞。她不服输地一次次挥棒,背后早已湿透,但仍不见丝毫进展。望着只能容下一球的靶洞,她不禁叹了口气:“怎么这么难打啊?我已经算准了距离和力度,为何还是不行呢?”
此时,靳夜痕坐在马车上,手持茶饮,戴着皮手套,安静地扮演着陪伴者的角色,无论苏予沫走到何处,他都会让小厮驾车跟随,不曾下车打扰。
直至他手中的茶饮饮尽,一个小时过去了,苏予沫依然没能将球打入靶洞。靳夜痕摇头叹息,将空杯递给侍者,从马车上取出一根球棒,缓步走向球场。
“你怎这般愚钝,看你打了一个时辰,竟连一个球都没打进。”靳夜痕毫不掩饰地批评苏予沫,这让周围站立的仆役以及苏予沫本人皆感尴尬不已。
“你管得着么!”苏予沫被靳夜痕直言不讳的话语羞得满脸通红,加之仆役们都在旁围观,更是无地自容。
“要我教你如何击球吗?”看到苏予沫因运动而脸颊挂满汗珠,脸色微红,靳夜痕心头一软,语气柔和地问道。
“不用!我要请这里的高手教练教我,才不要你这个门外汉指手画脚!”苏予沫挑衅般回应,认为靳夜痕虽会击球,却绝不可能与专业选手相比。
“哼,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打好?”靳夜痕拧眉,佯装苦恼。
“你就算打得再好,能胜过那些以此为生的专业高手吗?”苏予沫认真地看着靳夜痕,陈述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