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痕,他在说什么?”苏予沫捧着花,不解地看向靳夜痕求助。
江湖侠士的声音洪亮,尤其在说到激动之处更是难以掩盖。靳夜痕在关门后走向病床时,就已经听清了他的意思。
“他说他很抱歉那天撞到了你,好在你安然无恙,今天他是特意来祝贺你出院的。”靳夜痕走到苏予沫身边,轻松地将她手中的花放在一旁的桌上,同时为她翻译着江湖侠士的话语。
苏予沫听完靳夜痕的解释,微微点头,对着仍在一旁憨笑的江湖过客报以诚挚的笑容。她怕对方未能领悟,便手势示意,“不妨事,你并非有意为之,如今我已然无恙。”
那路人愣怔片刻,险些让苏予沫误以为他并未理解,终于反应过来,仍是满脸笑容地道:“姑娘真是侠义心肠,貌美如花,老夫所言不假啊!”飘在旁边轻咳一声,暗示他注意言辞,因为显然,当路人赞美苏予沫的话语出口后,靳夜痕投来的目光已变得颇为不善。
靳夜痕在路人赞美完苏予沫后,刚才的嫉妒之情瞬间换成另一种神情,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一步,挡住了路人看向苏予沫的视线。
飘见状,不禁暗自发笑,正欲开口,忙用手掩住嘴,心想:这醋吃得可真是有趣。
“靳兄,你挡着我视线了。”苏予沫发现靳夜痕挡住了自己看路人的视线,不由得抱怨道。
靳夜痕索性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假装没听见苏予沫的话,专心致志地整理起苏予沫行李箱中的衣物。
一时之间,病房内气氛略显尴尬,众人面面相觑。飘察言观色,向依旧呆立一旁的朋友使了个眼色。
“咳咳,今日特意带我这位不慎撞到你们的朋友前来,有两个目的,一是祝贺苏女侠康复出院;二是希望他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若有差遣,他全天候随叫随到。”飘指着仍是一脸笑容的路人对苏予沫解释道。
“苏女侠,其实不必如此客气,我在医院也就住了三日光景,行李不多,且早已收拾妥当,一切由靳兄负责便可。”苏予沫笑了笑,婉拒道。
飘将苏予沫的意思译成德语告诉了路人,路人听罢,上前一步,双手交叠胸前,恳切地说:“苏女侠,就让我为您做点什么,以此弥补我对您的冒犯,您这般客气,反倒让我心中不安。”
苏予沫虽然没完全听懂路人的话,但从他的肢体动作中大致明白了意思。
她深知这是德国人的热情表达方式,于是微笑着摇头回应:“实无需如此,您能在出院之际来看望我,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感激了。”
“那不成,你得问问他,我说的是真心话。”苏予沫拽了拽还在床上反复折衣服、仿佛跟谁赌气似的靳夜痕,低声请他帮忙拒绝。
苏予沫见靳夜痕还在床边忙碌,便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手,趁飘和路人不注意时捏了捏靳夜痕的大腿。
靳夜痕被捏得一痛,拧起了眉头,不解地看着苏予沫,不知自己为何又被她悄无声息地教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