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既然醒了,就下楼吃饭。”靳景川走到苏南音面前,牵起她的手,一手执咖啡,一手握着她,往门外走去。“你何时醒的?你一整晚都没睡,怎么反而比我先醒?”苏南音慢步跟随,任凭靳景川握着手,不解地问。
分明自己多睡了不少时间,而且在他回家之前还补了会眠,没想到反而比彻夜未眠的他晚起。苏南音心底暗自揣度,是否自己过得如同慵懒的猪一般。
“你现在怀的是两条命,睡眠当然比我多多了。”闻言,靳景川轻声一笑,转头看苏南音苦恼的神色,心头暗自好笑,不觉伸出手指捏了一下她略带婴儿肥的脸颊,笑着解释道。
苏南音微微点头,还是略有郁闷:“好吧,吃饭吧,这些都是管家长特意为你做的。”
靳景川拉开椅子让苏南音坐好,亲自为她递上筷子。“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苏南音瞧见桌上的饭菜,发现都是自己喜欢的,疑惑不解。从前的靳景川总傲娇不已,一切唯他至上,就连饮食习惯都是依他口味。因为有胃疾,辛辣食物他都不能碰,因此餐桌上很少出现苏南音爱吃的酸味或辣味。
对苏南音来说,印象中靳景川似乎从不了解她的口味,可现在餐桌上满是她钟爱的菜肴,心中难免惊诧。
感受着苏南音微妙的情绪,靳景川暗暗握紧拳抵住唇边,掩饰了局促,若无其事地夹起菜送进她的碗里。“多吃一些,管家说这些天你饭量少了,是不是害喜厉害?若真是如此,别忘了去看医生。”靳景川醒来便向管家打听苏南音在他外出这段时间的身体情况,了解到她的食欲不振,心里颇是心疼。
“还好,偶尔恶心不想吃饭,其他时间还算正常。”苏南音挑了一片肉入口咀嚼,轻声回答。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一觉醒来,苏南音心绪大好,不再计较睡前与他的争吵,毕竟结婚以来,拌嘴已成常态,渐渐也就习惯了这种争执。
“明天有个会议要赶回去,后天回来。”靳景川咀嚼着晚餐,回应着。
“哦。”闻言,苏南音心头五味杂陈,既有释然又存有不舍,复杂的感受令她无从琢磨,只觉头痛。“再听说我要离开,南音你会觉得舍不得么?”靳景川搁下筷子,目光中隐含期待,慢慢询问着。
苏南音望向对座的靳景川,两人四目相对,瞬间又躲避开来,苏南音低头夹了粒饭塞入嘴中,装作漠不关心地道......
"南音,如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心中有挂念,自那日我远行,长久不曾通消息,你也默不作声。以往你逃遁之时也是如此,现今亦然,你可明白,这样的冷漠让我忧虑,怕旧日阴影再度笼罩。”剑景川放下碗筷,跨越桌面,将苏南音的手紧紧攥于手中,诚挚之情溢于言表。
"正因如此,当我急忙返回,只看见你冷峻地质问我,对我冷淡如霜,我才无法克制怒火,那般对待你。南音,我需要一点坚定的信任,能支撑我心中的忐忑。”剑景川深情款款地诉说着内心长期的不安。
在情感世界里,先行倾心的人付出最多,就越是处在脆弱的边缘。若对方的爱情未及自身,回应欠缺,另一方难免陷入惶恐之中。
心中积攒的不安全情绪一旦堆积,就像一颗潜伏的火星,稍有触动,便引发熊熊大火,燃烧殆尽。剑景川便陷入了这样的境地,因苏南音曾经的逃离,此次回国也是在他既有威逼又有哀求下方才实现。
早已深陷爱河的剑景川又岂能安泰,确信苏南音不会再一走了之?苏南音望着仿佛满腹冤屈的剑景川,屈膝跪在地上,倚在她双膝间,模样狼狈,心头百转千回。
一向洒脱自信、引人敬畏的剑景川,竟对这婚姻有着无数的疑问,她浑然不觉。看到这样的剑景川,她深深体会到心疼的滋味,忍不住怜惜地抚摸着他的头,温柔又庄重地许诺:“剑景川,既已应允回归,我不再考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