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备车,南音要分娩,还不快去!”见到仆人呆立不前,靳墨临心急火燎,喝声怒斥。
“是是,这就来。”仆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势惊愕,见到靳墨临眼中似熊熊烈焰,他急忙回应,赶忙跑出去召集人手,只怕一耽搁,自己就将成为他的怒火目标。
“南音,忍一忍,车子来了,马上就去医院。”靳墨临擦拭着苏南音脸颊的汗水,耳语安慰,他的双手颤抖,生平初次体会惧意,即使是和苏南音分别、拌嘴时,他也未曾惧怕。
江湖风起时,阳光下的微风本应如温柔之手,此刻却令靳墨临周身寒彻,如同冬日冰雪。"南音,你放心,不会有这样的险境,我们和孩子,都会安好无损。"握紧苏南音微凉的手,他低下头,轻轻印下一吻在她满是汗水的额头,心底无声呼唤,祈愿她安然无恙。
其实,他曾未透露下半句,若是生死抉择,他定会选择保全苏南音。这不是出于其他因素,没有任何自私的原因,只因靳景川与他,都无法承受失去苏南音之痛。曾听闻世事如烟,功名不过浮云,唯伴己一生之人,才是心中最重要的宝。
这番慰藉,苏南音听起来宛如仙乐。"谢谢你,墨临。"在最后一刹那,她挤出真诚而感激的笑容,向靳墨临致意,说完心里话,便再也没有力气,闭上双眼,犹如灯枯油尽。
方才攥紧的双手,此刻随着惯性垂落,似乎预示着某种离别。"南音,南音。"这一切发生的太慢,却又如此迅速。他的心跳破碎成音符,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轻唤着沉睡的人。
"南音,你不能睡,同我说说话,一句话,南音,求你。"他轻轻地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声线微颤,不断地对苏南音低语,虽然她早已失去了回应的力气。
"二少爷,少奶奶已昏迷,她…"一旁的随行属下,目睹这幕,同情地提醒。"再快些,快些,你不必多言,我不需听废话。再说废话,立即下车!"靳墨临昂首,血丝爬满了眼眸,朝驾车保镖和善意提醒的下属厉声道。
"是。"一声统一的回答,车内只剩下静寂的气氛,与他喃喃的自语。
直至不知何时,车驶入了医馆,医师护士已在大厅等候。将苏南音小心翼翼交给他们,急送往救治室。
"靳先生,这里是手术区,家属只能在外面等候。请您耐心等候消息,我们尽力护妻儿安全。"护士阻止了欲跟随进手术室的他,柔声劝导。他理解地点点头,默许并理解。
"南音,坚持。我会在外面陪着你。"在苏南音进入急救室之前,他又深深亲吻她的额头,低声告别。
砰的一声,门关上,绿色手术中的灯亮起。
时间悄然溜走。
苏南音苏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尘不染的天花,空气中弥漫消毒药水的味道。"靳墨临,醒来。"她在病房里打量四周,记起昏迷前所经历,望向腹部平坦如镜的她,惊惧地摇晃身旁正昏睡的靳墨临。
睡梦被扰,他瞪大布满血丝的眼。"南音,你怎么了?哪儿还难受?"苏南音早产,剖腹生产,虽用药,但也躲不过术后疼痛。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为她在腹疼。
"靳墨临,我问你,孩子在哪?孩子!"她推开他,躺在床边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