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音见他动手,瞬间像是守巢的母鹰般,护住孩子,瞪圆眼睛反驳:“你答应我只要回来,孩子就由我照看,你要做什么?”“南音,我并未许诺交还孩子,只是允你再见。”“你,快把孩子给我,你陪了他这么久,也应疲惫了,此刻正好休息,他日定会让孩儿再陪你。”靳墨临伸出手。
“靳墨临,你违背诺言。”苏南音闻言犹如被火烫心,怒意喷薄。“来人!”靳墨临知道此举下流,却也是无奈之举,怕与南音之间越隔越远。
“把孩子带走。”他示意手下前来,抱走孩子。苏南音奋力抗拒,怀中孩童让她顾忌颇多,不能大动干戈。她痛心呼喊:“不,不许带走我的孩子。”
随行的下属听命行事,尽管不舍。靳墨临压下苏南音手臂,压制其反抗,对那迟疑的人喝道:“还想什么呢,赶快抱走。”
“马上就来,靳总。”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动作麻利地接手孩子。苏南音无力挽回,泪如雨下:“不,我的孩儿,还我!”
直到孩子远离,靳墨临方松开她。“南音,别哭了,过几日孩子还会与你相见。”他安抚道。
苏南音拂去靳墨临的手,愤怒挥拳:“你怎么能这样狠心,让孩子离开母亲。”
“南音,你以为我想这样做吗?我恳求过你回头,你都不曾答应,现在你又要投入靳景川的怀抱,我若不用此法,如何还能接近你?”
话毕,他轻轻一抹嘴角鲜血,苦笑出声。
“我永远不会与你为伍,靳墨临!从前我不会,如今更不可能。我没有你的权势,但至少是个有情有欲的人,不是你随意操纵的对象。”苏南音毅然说道。
靳墨临,此生未料,我会以这般情愫对你,你若仅是交易之物,倒也简单,价标可寻,交换可得。但你不如此,你于我心中,贵比珠玉,求而不得,所以我所行,皆因你而起,此情不由己!
苏南音,我并未强迫你,一直以来,我都敞开心扉,明确告知你我与你无缘,我无法许你终身。你是君子,是我配不上,若有他人,必比我更能守护你,为何紧锁心扉,不释手呢?
墨临紧握苏南音的纤手,置于胸膛,深情款款:"此情不可追矣。从识你那日,心已被‘苏南音’这个名字占满,无处容他人矣。吾之痛悔,莫过于痴狂时不识真情,弃你而去,追悔莫及。此刻生命唯一渴望,便是你能原谅我当年之失,重赐良缘,我命不能无你."
苏南音凝视着眼前的墨临,如此深情的他,令她感到既陌生又新奇。
"适才望见你怀抱孩提,孩子笑颜如花,你笑容亦溢出满满幸福感,那一刻我心如柔泥,若那婴孩是我们骨肉,我愿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然而这仅仅是幻想,那个婴孩姓靳,乃景川之子。"墨临回味着触动心弦的画面,嘴角挂起凄凉的笑。
"你说为何景川此生处处优越于我?我自幼丧母,生活在他人的歧视眼光里。虚情假意者众多,口中兄妹情深,实则轻视我之血脉,皆因我母原为人所不爱,我为庶子。于是我想高飞,欲更强大,我错在何处?为何一切荣华尽归顺遂无阻的景川,我却一无所获?"墨临话语中醋意愈浓,无奈与不甘如浪翻滚。
听罢墨临袒露心扉,苏南音内心波澜起伏。对墨临的认识始终浮于表面,以往二人共度的时日,家事从未触及,未曾察觉墨临背负诸多辛酸。相识年少,那时墨临已回故宅,而自家因经济拮据,与靳家交往并不频繁。初见温文尔雅的他,仅感亲切,未觉其突兀。至此,苏南音始知墨临身世。
她隐约悟得墨临心结所在:孤独少年遇上温暖,难忘那些时光。因此他梦寐以求重现那份暖阳,可人生不能重来,错过便是错过。
一切成往事,那份暖阳,她无法回报。“墨临,我未曾了解你的成长。你所谓喜爱,其实并非深情,你所执念的,只因那一抹孤寂的暖。我已嫁作人妇,我们若不介怀,可为朋友。”她试图用另一种方式劝他释怀,也是宽宥自己。
南音误读墨临的执着,认为他是对纯真时光的思念。然而无人说过,铭记心间的一点朱砂非爱情,或许是多年的固执不舍。只有墨临清楚,对南音的感情非她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