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两泪汪汪 镜里片 2486 字 2023-08-18

赵骥的大手掌慢慢覆在她手上,笑道:“你啊你,人家在山路遇到过好几次伏击,你不担心人性命,怎么还担心里边是不是有个和亲公主?”

施娢是第一次听这件事,惊讶起来,即便百姓对突厥不喜,但沿途官员却是不可不护着他们一路前来,再说他们是败者来送礼,谁这么有闲心去刺杀他们?

赵骥只是笑笑,他没和她提过上次他受伤的刺杀,就是那群人冲着她来,只不过碰巧遇到他要私下出府,别人以为马车里的人是她。

想要的,不过是他身边的女眷位置,他还不想被奇怪的女人翻出军中机密。

施娢从他的笑意中品出些蹊跷,她不解的视线同他对视,似乎想要得到一句答案,眼睛里透出乖顺听话,细颈白又长,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他眼里是什么模样。

“给你的玉簪子怎么没带?”赵骥手慢慢滑到她的腰间。

施娢知道他在岔开话题,顿了会道:“王爷所赠之物昂贵,妾怕摔坏了。”

赵骥笑了,道:“本王家财尚足,供你一年百八十把玉簪还是够的,回头给你整串漂亮链子,瞧你脖子怪好看的,不带点东西可惜了。”

“王爷好话一堆堆,就是想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施娢不会说奇怪的话,但赵骥总是容易被她逗笑,“妾也不是贪图富贵的人,王爷还有个王府,别浪费在妾身上。”

“你把本王伺候好了,那就不是浪费,”赵骥弹她额头,“晚上洗干净了,让王爷好好看看能干的狐狸精长什么样。”

他腹间肌肉结实,有好几块,沉稳的魅力在他身上尽显,一句话都能让人红半张脸。

第22章等王爷

京城夏日天变得快,早上还是阴沉沉,下午便出了大日头。

赵骥回京常遇刺杀,王府里边大抵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尚有事要做,睡上半天已经足够养神,屋角蝉鸣作响。

施娢手拢着衣物,纤细身子坐在榻上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本来不打算出去,醒来后再想想,还是得进宫一趟,”赵骥扯下紫檀木上的外袍,“太后这好几天都派人过来问。”

施娢顿了顿,赵骥和太后不合,连提起来都是冷嘲热讽,怎么可能她要他入宫,他便真的去?就算施娢不懂,也猜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赵骥双手把腰带调正,回头道:“知道你又想七想八,也别担心,陛下把政事交由底下臣子,本王不过是去处理一下政事,顺便见见太后,免得功劳全被施家揽了。”

施娢知道不少奏折都是直接送来王府,除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多人商量,否则他没必要专门进宫,但她没再多问,只轻轻点头道:“王爷早去早回。”

赵骥走过来,手环住她肩膀,低头亲她嘴角,连亲了好几下,笑道:“困了就好好睡一觉,想吃什么和嬷嬷说,王府不缺钱,本王忙完后时间便充裕了。”

他长得高大,身体健壮,连手指头都是粗的,手背布满细小的疤痕,若说他是粗汉子,谁也无法反驳,可他在琐事上细心至极,即便是施娢自己,也比不上他。

施娢小声应他,还被他笑着揉了两下脸颊,说:“你爹还真会养你,哪哪都是往本王喜欢的。”

他又低头碰她脸颊,让她两边脸都慢慢红了起来,随后才叹声气,说一声本王走了。

赵骥不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倘若是开始做一件事,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施娢轻咬住唇。

昨晚他来寻她时,眉目间有股子让人胆颤的戾气,只是施娢那时情绪不稳,没放心上,现在想想,多有蹊跷,像赵骥这种沉稳的性子,有几个能把触怒?他早上所说抓到几个嘴硬的人,怕是和太后有关。

施娢看着赵骥离开的高大背影,慢慢呼出一口气,她前些日子刚侍寝时,四叔沉默看着她,没说什么,只说是近期会来寻她,虽没具体说过什么时候,但后来一直没消息,施娢写信去问,他也只说暂时有事,让她安心养身子,想必是被赵骥绊住了,脱不开身。

她爹帮他看着四叔,若他要找她,她爹会提前通知,让她有足够的时候去应付他,最不济还是用对付她四婶那几句溜进戏院看戏,可这些都是冒险的。

她就连骗过她四叔都难,这些到底不是她能掺和的事,以赵骥对太后的不喜,她提上一句都可能让他脸色沉下来。

施娢躺回榻上,慢慢合上双眸,她爷爷是一国太师,桃李满天下,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她强行去问个明白,对谁都不利。

她只是要一个孩子。

皇宫金碧辉煌,红砖碧瓦在太阳照耀下熠熠生辉,皇帝是好性子,就连身子有恙都没把怒火向底下太监和宫婢,平日待人也可见一斑。

相比起威严沉肃的御亲王而言,太后宫里的宫人都喜欢皇帝,见到几乎都没来过慈宁宫的赵骥,还有些震惊,连忙跑去向太后禀报。

太后今年快四十五,保养的当,表面上看像是才三十出头。

她名张瑶,生得貌美,生下大皇子赵骥后便被立为贤妃,但太后年轻时盛宠的时日不多,宫中是最不缺美人的地方,可她运气好,两个儿子一个是重兵在握的御亲王,一个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论谁都得要敬她三分。

太后听到赵骥正在来的路上时,正在御花园乘凉,她闲倚贵妃榻上,让婢女摇着团扇,无所事事听几位太妃聊该怎么给昭嫔养胎,太监跑来禀报说御亲王求见,几个太妃都惊了惊,太后更是直接坐了起来。

“骥儿怎么来了?”太后喜形于色,赶紧扶了扶发上青丝,让旁边的嬷嬷看看,“哀家头发可乱了?这天热成这样,快去小厨房端雪泡梅花酒给骥儿。”

太后对于赵骥的到来惊喜至极,只有老太妃们互相看一眼对方,面色各异,旁人或许不知道太后和赵骥关系如何,但这几个老太妃是入宫多年的老人,谁都清楚间太后和御亲王间的冷淡,但真要论起缘由,没一个人知道。

年纪长些的淑太妃起身;“既然御亲王来看太后娘娘,我们几个就不打扰了。”

太后也察觉自己有些过于惊喜,咳嗽一声,道:“柳儿,送几位太妃出去。”

被她唤做柳儿的婢女行礼应是。

太后这十多年来就见过两次赵骥,一次是先帝驾崩时,还有便是上次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只不过被他拒了。

纵使她再宠溺皇帝,但赵骥也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她的私事被他撞破,为人母总归尴尬,可他一走便是十年,再多的想法也都没了。

往日宣他进宫,他从没来过,现在好不容易能来主动看她,太后自是喜不胜收。

她被嬷嬷搀扶着回去,看到高大的人影坐在大厅内,不免红了眼眶,珠翠晃动,上前喊着骥儿。

赵骥脸色没有变化,起身行礼道:“给太后娘娘请安,臣此次前来,想和太后娘娘说些事。”

他不叫她母后,自称是臣,太后的喜悦瞬间跌到谷底,像被冷水浇了样,微晃着身子,后边嬷嬷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道:“王爷,太后娘娘这两年身子不好,您别和她犟。”

紫檀木椅后的红柱高立,大殿处处透出奢华,连垂下的帷幔都是上好的云锦。

太后手指轻拂去泪,说声没事,让嬷嬷把殿内宫人都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