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又揉了揉眉心:“我倒是想,你看我爷爷能答应么?当初你家破产,正好他生病昏迷,没能帮上忙,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心病,医生说他好不了,最多还有半年的日子。”
“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帮助,他就老觉得你是在怨恨他。这次正好借着机会求你跟我结婚,他老人家什么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他口口声声说想看到你跟我结婚才能瞑目,无非是想在死前给你找个安身立命之处。”
他双手一摊,颇为无奈:“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让老头子安心,委屈你了。”
姜清梵好半天没说话,化妆一直没停。
心说还不定是谁委屈呢。
她一个破落户,现在又有陆瑾寒这个不定时炸弹,摊上她,祁越才是真委屈。
幸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了解,没必要酸不拉几地在这里剖析内心,争个谁最比谁更委屈。
反正都是一团糟。
祁越看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烫伤,神情晦暗不明:“清梵,你是不是还喜欢陆瑾寒?”
姜清梵手一抖,眼线笔在脸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就像原本完整的镜面,陡然无声地裂开了一条细缝。
房间里一时安静异常。
半晌,姜清梵抽出纸巾轻拭着眼尾,语气很淡:“如果我说是,会显得我很贱。”
祁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想起该说的该骂的以前都骂过了,成效甚微。
他这个死党的性子,不是谁逼迫她就能让她服软的,如果她不愿意,陆瑾寒就是把她拆了,也动不了她一根手指头。
姜清梵笑了声,不以为然道:“不用为我操心,陆瑾寒虽然不是个东西,那张脸还是能看的,你也想开点,他这么上赶着给我花钱,就当他倒贴让我嫖了。”
祁越:“……”
“不说这个了。”他木着脸道:“先把我俩的婚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