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正,天色初晓,似一幅淡雅的水墨画缓缓铺展。张美君悄然苏醒,她轻移莲步,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袅袅而去准备早膳。依旧是煮粥,热气腾腾,如云雾缭绕;蒸两碗蛋羹,细腻嫩滑,仿若白玉凝脂;再用腌制的酸菜炒上一盘,酸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半个时辰悄然流逝,众人皆已起身,连昭昭那小姑娘亦如春日花朵般绽放在膳厅。大哥苏培志恰似一位小大人,主动承担起打水洗漱之责,那认真的模样,令人赞叹不已。
众人洗漱完毕,围坐桌前吃饭。平民之家,并无食不言寝不语之规。德旺叔提及今日冯知府要来家中,众人皆满心欢喜,犹如春日暖阳照进心田。只因可将盘炕之事落实,完成任务便有积分,有积分便能买好物,此乃众人所盼。
家中物件虽不多,然平日里,张美君与众人皆将物品收拾得井井有条,恰似军阵般整齐有序,一丝不苟。院子之雪,在众人起身之后,苏二牛独自清扫得干干净净,似一方洁白无瑕之锦帛,纯洁如雪,美不胜收。
今日无他好物待客,便让苏二牛去糕点铺买些点心回来。苏培志如尽责之先生,领着弟弟苏培盛与昭昭小朋友去温书习字,引领两个孩童在知识之海畅游,如扁舟泛于浩渺之海。
辰时中,约早上八点左右,王爷爷几人推着板车而来。众人所居皆为土坯房,常备大量土坯以备修房之需。然此寒冬时节挖黄泥,着实费了一番力气。土冻得硬如钢铁,需用热水烫地而后挖掘,即便如此,亦颇为艰难。张美君负责烧水,东叔几人则负责烫地与挖土,历经一个时辰,所挖之土便足够自家使用。众人齐心协力,犹如众星拱月,共同为盘炕之事努力。
众人商议盘四间屋之炕,有祖父、苏二牛与张美君那间,还有两兄弟之屋。后苏培盛想到火墙之理,如此一来,膳厅亦能暖和,在此吃饭便会舒适许多,且饭菜也不易冷却。此乃一举两得之策,犹如锦上添花。
虽屋里东西不多,但为盘炕之便,仍需将物品搬出。众人商议先盘德旺祖父之炕,毕竟他年岁最长,腿脚不便。近来常有外人来,为家人身体着想,苏培盛只得在水缸中放入些许灵泉水。因量不多,对喝过多次之人效果欠佳,但亦有一定修复之效。而对未曾喝过之人,作用则会大些,且用此水做之饭菜更为可口。此水如琼浆玉液,虽功效有限,却也珍贵无比。
苏二牛归来后,与王爷爷之子小东叔、小北叔及栓子叔一同,将屋里之物清理出来,置于外边工具间。因杂物间柴禾众多,取用不便,工具间则较为宽敞。众人忙碌的身影,恰似勤劳的蜜蜂,为了家园的美好而努力。
不得不说,德旺祖父昔日所购之屋甚为宽敞。屋前屋后皆有菜园,尚可扩建。听祖父言,此乃一富商家之房。那富商因要前往江南经商,故而忍痛割爱。彼时祖父恰好遇见,又与那富商相识。此前富商需帮工,祖父作为带工人曾与之有过几次接触。后祖父帮其一个忙,富商为表感激,便以较低价格将房子售予祖父。此屋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虽历经岁月沧桑,却依然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苏培志、苏培盛与冯若昭亦在一旁观看。冯若昭从未见过盘炕,心中好奇如小猫,那灵动的眼神,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她愈发认定要与苏培盛交好,毕竟他乃异世灵魂,定知晓诸多事物。冯若昭向来聪慧低调,且能忍气吞声,否则也不会在年世兰院中多年而不唯命是从,一直独善其身。犹如幽兰生于空谷,虽无人问津,却依然芬芳四溢。
只是运气不佳,年世兰常让她去院里立规矩,却被欢宜香所害,失去生育能力。说起四阿哥胤禛,当真是令人失望。心眼狭小,美其名曰为夺皇位。苏培盛心中暗叹:“实乃无语,真想给他几巴掌。为自己无能找借口,连亲生儿子都不顾,还牵连两位女子。”齐月宾为他俩母子背锅,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后得一妃位补偿,却被弃于延庆殿,无人问津。他心中有刺,怕齐月宾将事透露给年世兰,影响二人感情。给个妃位便觉恩偿足够,实在过分。让年世兰折磨一生,难怪齐月宾变得城府极深、精于谋算,皆是被四大爷所逼。书中言齐月宾爱惨了四大爷,苏培盛却觉,此前或许如此,但被利用后又未得保护,还能有多少感情?况且历经多年折磨,岂能还有深情?或许她活下去之信念,便是看欺负她之人倒霉,以得慰藉。犹如“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曾经的深情,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消逝。
而冯若昭无力改变这一切。当初想让她制衡年世兰,也不知四大爷如何想的。家庭背景差距明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不上心多宠幸人家。说四大爷不沉迷女色,苏培盛实难相信。前期为乌拉那拉柔则之事荒唐至极,独宠有加。柔则故去后便是年世兰,还不是因年世兰美貌艳丽,那句“满蒙八旗都不及华妃娘娘凤仪万千”便可知她之美且霸道。年世兰对四大爷一片深情,为他争风吃醋,着实满足男人虚荣心与优越感。苏培盛心中思忖:“想不通年轻时玉树临风之四大爷,如今成胖橘,那华妃娘娘究竟喜欢他何处?是油腻还是心眼多?着实费解。”最后更是用完人家便釜底抽薪。年羹尧与年世兰之嚣张跋扈,还不是四大爷慢慢宠出来的。需人家时百般宠爱,不要时便立即清算,当真是个无能又小心眼之帝王。犹如“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帝王之心,难以捉摸。
如此想来,苏培盛便不想让胖橘上位,尤其原身还战战兢兢过了数十年。哼!既接管此身,便要为其不平。只是思来想去,不知何人上位为好。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皆不可,太子傲气,不好接触。九阿哥经商有道,却与老八交好,亦非良选。十阿哥也不行,后面阿哥又太小。唉,且再看看,尚有时间,大不了自己培养一个,苏培盛暗想。犹如“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未来之路,充满未知与挑战。
“小盛,小盛,昭昭父亲应快到了,赶紧去摆糕点,我去烧水泡茶。”张美君呼唤道。奈何叫了半晌,苏培盛皆未回应。“你这孩子。”此时,苏培盛方才回过神来,自觉想得入迷,未曾留意。“好的,娘,这就去。”
“昭昭,来吃点糕点,婶婶给你洗手呀。”张美君爱怜地说道。冯若昭心中暗忖:“我乃六十多岁之灵魂,好尴尬呀有木有?”苏培盛心想:“都活六十多岁了,看你尴尬不?还让我娘洗手,不过如今只是四岁小女孩,倒也无妨。”
“婶婶,我可以自己洗的。”冯若昭小朋友说道。
“你还小,哪能行呢?还没脸盆架子高呢。乖哈,来,婶婶给你洗,洗了去吃糕点。”张美君说道。在古代,买糕点待客乃是颇为舍得且有规格之事,因糕点昂贵,今日几盘便花了三两多银子。
确实,古时候脸盆架子颇高,目测约有1.2米左右,对如今的冯若昭小朋友而言,确实无法自己洗手。
“谢谢婶婶。”昭昭小朋友羞红着脸道谢,小脸粉粉嫩嫩,如盛开之桃花。
此时,大门被拍响,还有马车之声传来。祖父叫上苏二牛,领着张美君一家人与昭昭小朋友迎了出去。众人心中充满期待,犹如等待一场盛大的宴会,不知这贵客的到来,又会给苏家带来怎样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