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亲叔侄,与招来的学徒不一样。
到潮州的第二天开始,李辉翔就正式开始干活了。
真的,印刷没有那么难,至少,别人认为很难学的,在李辉翔手里,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反倒是,别人很轻易就学会的,对李辉翔来说,反倒一直没有掌握。
比如说,油墨。
油墨的颜色,哪一种色和哪一种色,混合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的新颜色,李辉翔就是死记硬背,每一次按照死记硬背记下来的东西去调配,结果却是每一次调配出来的颜色都不一样。
对别人来说,校版、调版、排版,尤其是微调,精确到毫米级的微调,这种需要特别注意的细微之处,就连小叔都要小心翼翼注意力高度集中去做的事,在李辉翔手里都能轻易完成。
不到半个月,李辉翔已经能自己单独处理一些不是特别复杂的商品商标的印刷工作。
也因为他的成长,他小叔能腾出的时间就更多了。
谁曾想,问题就出现在了‘时间更多’之上。
随着李辉翔掌握的技术以及对新老印刷机的操作熟练度,小叔出去送货到归来厂里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
本来这没什么,有时候供应商与需求方见面,多聊几句,很正常。
可是,随着李辉翔小婶的几个电话,事情似乎就变味了。
小叔的确是去送货,但是,更多时候是借着去送货,偷偷跑去打牌,事情被小婶发现了,小婶先是打电话给李辉翔小姑告状,最后又告到了李煜麒那里。
在他们这个大家庭里,最不能碰的就是赌博,哪怕是娱乐打牌,在李辉翔的印象里,从小到大,即便是逢年过节,一大家子聚集在一起的娱乐方式也从来不是打牌。
但是小婶告状说小叔去赌博,无论是李辉翔小姑还是他父亲,都没有只听信小婶一人之言。
都曾打电话问李辉翔具体情况,‘你幺叔是不是经常出去打牌?’
李辉翔并没有亲眼见到过小叔和人打牌,所以他并没有说小叔打牌,只是说,小叔每天都很晚才会回去,一般来说,自己的厂,没有招外人,老板小工都是自己,从早忙到晚,哪里还有时间去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