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嗯嗯!我服气!”

“以后还说我没文化吗?”

“不说了不说了!皇额娘厉害极了!”

琪琪格端起茶盏,故意抻着他。

玄烨都快急死了,“皇额娘快说啊!”

“其实……查明真相很简单。”

玄烨期待地看着她。

“我在储秀宫埋好了眼线,那里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玄烨:“就这?”

“对啊!就是这么简单。”

玄烨不信,“我怎么没看见储秀宫的眼线?皇额娘一定又在骗我,你一定有什么高深的技巧!”

他抓着琪琪格的胳膊开始耍赖,“皇额娘,你最好了,你教教我嘛!”

琪琪格笑道:“好了,别晃我了,我胳膊都快让你晃掉了。人想逃跑的时候,确实会手变凉,腿脚发热。可你想想当时的情况,皇太后去握她们的手,她们能不怕吗?别说瓜尔佳氏和纳拉氏手凉,我去摸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的手肯定也是凉的。”

琪琪格起身去翻自己的柜子,然后拿出来一个长筒递给玄烨。

“你趴在这里往外瞧。”

长筒两端带着两个横弯,玄烨凑到底下那个看,居然能看见最上面的景色。

“这是……”

琪琪格笑道:“储秀宫的西侧房间都被改成下人房,红雀和青燕住的屋子里藏了人,她们每日不用做别的,只要秀女们出了门,她们就趴在这个东西前面监视。”

这是琪琪格按照潜水艇潜望镜的原理改的,下人房的窗户上面有个小洞,镜头比较小,伸出去还能来回转动。既灵活又不起眼,待在屋里的人用它往外窥探很方便。

“那四个女孩发生矛盾的时候屋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瓜尔佳氏随了她父亲,脾气不太好。她跟纳拉氏发生了一点冲突,激怒之下推了纳拉氏一把,偏偏纳拉氏运气不好,摔坏了腿。钮祜禄氏本来是去劝架的,不想被人诬陷。至于赫舍里氏嘛,她当时确实是在看鸟雀。她忍功好,你们吵你们闹,我就假装听不到。”

玄烨有些失望,“我还以为皇额娘真的能看透人心呢!”

玄烨原以为是掌控人心的高端技术,结果发现是‘人工’智能,这一点都不酷。

琪琪格摇头失笑,“你当我是什么?戏文里的青天大老爷?我额头上没月牙,劝你别胡思乱想了!再说了,我这镜子不好吗?这里面装的是玻璃镜子呢!”

玄烨长叹一声,“玻璃镜子当然是极好的,不过听起来没有看透人心厉害。皇额娘,我去慈宁宫一趟,跟皇祖母商量商量该怎么处置纳拉氏和瓜尔佳氏。”

玄烨去了慈宁宫,琪琪格没有去。

这里面关系到朝堂的事,琪琪格不想去听,等玄烨和太皇太后商量出结果她照着办就行了。

不知太皇太后是怎么考量的,她并没有处置鳌拜女儿和苏克萨哈的侄女,又勒令在场的宫女太监管好自己的嘴,不许把事情真相传出去。对外只说是秀女之间玩闹失了分寸。

幸好琪琪格消息封锁及时,即便是同住储秀宫的秀女对这件事也不太了解。

苏克萨哈的侄女因为腿受伤了,被送出宫去,她被撂牌子,可以回家自主婚嫁。给鳌拜的女儿编了个小病症,也给她撂牌子了。

等复选结束后,太皇太后下旨,给鳌拜的女儿和苏克萨哈的儿子赐婚,希望他们成为儿女亲家后能化解矛盾,握手言和。

鳌拜和苏克萨哈积怨已深,朝中大臣听说了这个旨意都惊讶极了,都等着看鳌拜抗旨不遵,在朝堂上冲小皇帝咆哮。

没想到鳌拜乖乖接旨一句反抗的话都没有说。

苏克萨哈也不吭声,他也乖乖接旨,甚至开始筹备婚礼。

两位辅政大臣心里也苦,一个侄女不省心,一个女儿不省心。把柄捏在太皇太后手里,太皇太后没有治孩子们的罪已经是宽宏大度了。

太皇太后其实也是好心,以前鳌拜和苏克萨哈不对付,现在两家成了亲戚亲家,为了儿女考虑总要收敛些吧!

鳌拜和苏克萨哈两家联姻的事不必多说,复选结束后,诸位秀女离宫前,太皇太后嘱咐琪琪格好好安慰秀女们一番。

在秀女们回家的前一天晚上,琪琪格办了一个小宴

会。

酒席上,她言笑晏晏,全不见桃花宴上的刻薄冷淡。

“大家别拘束,都举起杯来。桌上都是蜜水,不是酒,喝一点无妨的。”

众秀女非常给面子地举杯。

喝完了蜜水,琪琪格笑道:“宫里比较拘束,辛苦大家了。”

众秀女纷纷表忠心,“娘娘言重了。”

琪琪格看着她们眼神柔的像一汪水,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你们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优秀女孩子,将来或是封妃或是成为宗室福晋,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些隐秘的事我就不瞒你们了。”

众秀女连忙坐直身体,耳朵都竖起来了,以为琪琪格要说什么皇室辛秘。

琪琪格说道:“前几次你们进宫赴宴,我对你们都很冷淡,其实那不是我本意。选秀当然要选出天底下最优秀的女孩子,要考察你们随机应变的能力。太皇太后是极和气的人,从来不会骂人,我是能冷得下脸的,所以我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把你们都唬住了。”

有机灵的秀女忙道:“原来是太后娘娘为了考验奴才们,特意做出冷淡的样子来。”

“好孩子,你说得对极了!外面的人不了解宫廷,以为后宫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呢!其实不是的,这里跟你们家一样,宫里的人都是很和气的。我同太妃们像亲姐妹一样,虽然偶尔有些小摩擦,但平时都是互帮互助,亲近得很。”

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偷偷对视,太后娘娘好会说,她能看透谎言,看穿人心,谁敢跟她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