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跟我说件事吗？现在方便说没？”

开车的是夏杰，秦熠没有顾忌，道：“昨晚半夜，我爸去了趟程家住的大院，对着程远峰的相片开了一枪。枪是军用的。”

洛双鱼惊得瞪大了眼睛！

秦熠搂着她的肩膀，怕她又想起昨晚不愉快的事情，“我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我爸年轻的时候……”把秦季生的身份，以及杨素兰威胁娶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洛双鱼沉默了，好一会才悻悻地道：“所以老爷子是个背锅侠！我还误会了他，其实他才是最倒霉的。”

秦熠安慰道：“他也不算完全无辜，至少不管知不知道真相，看到杨素兰那样欺负柏林，也不该忍而不发。”

洛双鱼嘴角抽了抽，“你爸长年累月不在家，不能怪杨素兰怀疑他在外头有人，心理扭曲。但这不是她虐待秦柏林的理由，更不是她推脱自己过错的借口，是她自己强求来的婚姻，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老爷子是老一辈子的人，恩情大过天。他是先受了杨家救妻之恩，后又怕杨素兰把你爸杀人的事情说出来，杨素兰又为他生了两个孙子，自然觉得亏欠了她。他又不知道真相，左右为难，只能退让。

所以他确实冤枉，但也不算完全无辜！由此可见，他还是重外不重内，外人不能亏欠，自己家人可以随便作践！柏林怨恨他是应该的，只不过悲剧的来源，并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你爸……”

“报效国家能有什么错？这十多二十年，我爸立下不少功劳，功劳越多得罪的人就越多。他那样的身份，经常回家那天暴露了身份，会给家人带来危险。部门规定不能泄漏身份。他也是身不由己！

但如果杨素兰品性纯良，我爸怎么着也不可能漠视她，电话会有关心会有钱也不缺她的。她跟个被害妄想症的神经病一样，整天想着怎么样可以把我爸逼回来，天天作天天作，越作，我爸走得越远。

也不是没有遇到渣男离婚自己养孩子的女人，人家为什么能好好把孩子养大？她却不能？我不是洗白我爸，被迫娶的还要整天生事，他又没有《哥摩斯德尔综合症》，还能爱上她。”

有了洛嘉南被迫娶妻的事在前，洛双鱼也没有对秦季生的行为那么排斥，事实上，女人就不该逼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尤其是这个男人还非常出色，怎么可能会甘心屈服？到头倒霉的还是自己。

洛双鱼亲了亲秦熠：“你爸就不应该把你和你大哥留在国内，全部接到国外读书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他不方便，家里又有阿公在。总不能让他和杨素兰两个人在家。其实我小时候也恨过我爸，后来他非常干脆地支持我，我就不恨了。为了逼阿公同意，他还去做了绝育。至少我比大哥和柏林好过。”

洛双鱼不知道再说什么，只为秦柏林感到悲哀，不怕单纯的恶，因为可以痛快地去恨，就怕所受到的迫害，来自迫害他的人全都是有苦衷迫不得已的，连恨都找不到人来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