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家里只有两间破旧土砖房,旁边厨房茅房都是茅草顶,此时屋顶上升起了袅袅炊烟。
“晓荷,晓平。”
季落她们过来时,晓荷姐弟两在厨房里煮早饭,两人听到她们的声音,几乎同时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落姐,冰清姐。”
“还没吃早饭吗?”季冰清问他们。
“还没,在煮粥。”
晓荷虽跟她们一起长大,可现在见到她们有些拘谨,有种跟她们格格不入的感觉了。
季冰清跟着他们到厨房里看了一眼,见锅里煮的蔬菜面糊,米缸里只剩两三斤糙米了,连忙将刚带过来的十斤粮食给晓荷,“我刚找我妈买了十斤米,拿着先过度些日子。”
“冰清,谢谢你和淑芬婶婶。”
自从她爸出事后,季冰清接济她家最多,之前给了三十块钱,后面李淑芬隔三差五送点吃的,还有其他乡邻送了些,他们才勉强熬到现在。
“好了,别哭,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季冰清帮她擦眼泪,还塞了二十块钱给她,“拿着买油盐,给晓平交学费。”
季落也带了些礼物来,从储物袋里给他们父子三人各拿了两套新衣服,一袋可用来填肚子的麻花和饼干,全塞到他们姐弟两手里,“这些东西好好收着,先藏起来,别让你们叔伯家的讨厌鬼找到了。”
他们家也是个一言难尽的家庭,跟以前的季家差不多,家里没有任何亲情可言,长辈亲戚全都是自私自利冷漠无情的人。
“落姐,谢谢。”晓平红着双眼,收下东西就立即藏去地窖了。
“晓荷,带我们去看看峰叔。”
峰叔瘫在床上不能动,以前本就消瘦,如今真是瘦骨嶙峋,一脸的绝望无助,三十多岁的汉子看起来像五六十岁般沧桑,看到她们过来探望,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喊出她们的名字:“是冰清和季落啊。”
“峰叔。”
房间里燥热狭窄,空气不流通,他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全靠儿女帮忙擦洗,可两孩子平时要出去挣工分种地,要想法子去找吃的,没那么细心照顾他,房间里都有一股很重的闷臭味了。
季落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没有说劝慰的话,再多的劝慰对他来说没有实际用处,直接问重点:“峰叔,您当时去县医院检查,医生确定是伤到了神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