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云态度恭顺,依言跪下给老夫人磕头。
她是为了一家人的活路,才爬上高继行的床。
这件事,寄云心中唯一觉得愧对的人,就是侯夫人崔德音。
如今在外头,更是做小伏低,给足了崔德音脸面。
老夫人见她知进退,没有恃宠而骄,笑着颔首:“是个伶俐的,日后便好好侍候侯爷和侯夫人,自有你的福气。”
一概不提寄云当初爬床的事。
寄云自是顺从应下。
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陆续有西州官眷进来拜贺,崔德音便寻了个由头避了出去。
寄云不是正经的侯府夫人,崔德音走了,她也不便留,和姚夫人告罪,便也离开偏厅。
“奴婢方才瞧见夫人身边的晚晴姐姐往那边去了,咱们要不要去找她?”
喜鹊瞧着方才过去的背影是晚晴,便和寄云说。
“罢了,许是夫人有别的事。”
寄云心里盘算着如何出去求公子,何况方才她也瞧出来,侯夫人并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只怕是想寻清净的地方休息,并不想人打扰。
“哦.....”喜鹊想着也是,便没再提。
主仆在水榭里坐了些时候,期间刺史府的小丫鬟端了茶水点心来,之后就没见人影,许是前头宾客太多,顾不上她们。
眼下日已西斜,据说宴席要等到天黑才开,喜鹊见茶水已经喝完,便起身来,“还没到开席的时辰,云夫人且在此等候,奴婢去前头要些茶来。”
寄云正愁没机会出去,如今喜鹊主动离开,她自然求之不得,颔首道:“去吧,但要记住,今日人多,别冲撞了主人家的宾客。”
“奴婢知道。”喜鹊笑着答应,朝前头去要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