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玹之所以能将她随意拿捏,便是仗着手中握着她一家子的身契。
他清楚家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才会连番拿阿娘的病、小妹的前程要挟。
乌玹微微睁大眼眸,似乎没想到寄云会这么回答,也不喂鱼了,放下手中鱼食,捂着肚子仰头大笑:“哈哈........”
这很好笑吗?
寄云担忧妹妹的下落,只觉得他这笑容刺眼。
静静站着,看他笑得前仰后合。
乌玹直到笑泪了,才终于止住笑声,擦掉眼角的泪,冰冷的眼眸染了一抹浅红,令他看起来更加妖冶难懂。
他走近寄云,眼中似有星辰闪耀,打量着眼前矮他一截的女子,“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
有趣?
寄云微皱眉,除了生气,她不知该拿什么表情面对他。
他以妹妹的安危和前程威胁她,要她听话。
如今她年仅六岁的妹妹在他手中,她心急如焚,抛下病重的阿娘,来跟他要人,在他眼中,竟是有趣?
然而除了自己这无用的愤怒,她什么都做不了。
微躬身,“奴婢只是旧宅中不起眼的倒茶丫鬟,公子日理万机,岂会注意这些小事?何况公子身边美人无数,比奴婢有趣的多了去,公子自然就不会注意。”
乌玹有些意外她这么说,莫测的眼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勾唇淡淡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寄云笑不出来,因为她已经听出他话语里的冷峻。
她微垂眼,合时宜地放柔了语气:“若没有公子从人牙手中将我一家买下,给了我们一个安身的地方,我和家人此时还不知被人牙卖去哪儿,从此一家骨肉分离。奴婢始终记得,没有公子,就没有我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