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瞥她。
“我骗你什么了?”
“第一次月考,我们打赌,我赢了。”
陆听音抬眸,理直气壮:“我的糖呢?”
那个赌,都是她自己在说,他全程一个字都没说。
他睇着她的表情,听她继续说。
“第三次月考都考完了,你还没兑现,你就是个骗子。”
顿了顿,不解气地又强调一遍:“大骗子。”
一股子把怨念都撒完,沈昼都没说一个字。
陆听音默默打量他,还是一副不说话的木头脸,看不出心情好坏。
“我说这些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她忐忑。
“想吃糖?”沈昼问。
“啊?”她以为他还是那个意思,不屑,“我又不是没钱,才不要你给我买。”
“那这个糖呢?”沈昼忽然凑近,话音和他的气息一同掠过她耳边、鼻尖。
隔着口罩,她的呼吸瞬间滞住。
沈昼的手按在她的脖颈处,带着寒风的冷朔,但迎面而来的呼吸,却是温热的,熨烫着她的脸。他很克制,轻轻吻过她的眼睛。
她眨眼。伸手抓过他衣领。
有那么一瞬间。
她听到了心动的声音。
不是她的。
她的心跳停了一刹。
心动的那个,是他。
是沈昼。
……
家里安静极了,陆听音轻手轻脚上楼,跟做贼似的。
开房门时,身后的房门也开了。
“都几点,才回来?”
陆宴迟经过她,淡淡一句,辨不出情绪。
她含糊回:“也没很晚,你不还没睡?”
“我和你能一样?明天礼拜一,你还得去上课,我可不用上课。”
她回怼:“反正我起得来。”
廊灯没亮,陆宴迟按下开关,白炽灯光陡然亮起,照亮眼前的一切。
他脚步稍顿,“你这脸……”
陆听音转过来:“怎么?”
“怎么这么红?”
“我口罩都没摘,你哪儿看出来我脸红了?”她无语。
“自己照镜子看看去。”
陆宴迟没再多说话,手里拿着杯子,似乎是口渴出来装水。
他下楼,陆听音赶忙跑回房间。
镜子映出她此时的模样,半张脸藏在口罩下,露出来的半张,双眼湿漉漉的,口罩上方露出脸颊一部分。
……红得滴血。
就隔着口罩亲了下,亲的还是眼睛,你至于这么脸红吗?
她吐槽自己。
在外面走一圈,她重新洗澡换衣服。
换好睡衣回到房间,书桌上水杯冒着腾腾热气。
她打开门,朝外喊:“哥——”
陆宴迟也打开门,语调懒懒的:“又怎么了?”
“你给我装的水啊?”
“鬼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