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支线膛枪接连吐出猩红色的火舌,弥漫的白烟在大营内腾起,涌过来的刘家军步枪手在百米之外便惨叫着倒下十几个。
听到枪声,刘家军的步枪手下意识的端起枪,对准百米外的木栅栏扣动扳机。
一百多米外,滑膛枪精度很差,更何况守军还有木栅栏保护,子弹只有穿过木柱子和木柱子之间的缝隙,才能伤到后面的矿工。子弹打在碗口粗的柱子上,根本无法击穿。结果近两百名步枪手打了半天,除了听个响之外,就只能看到硝烟弥漫。
营寨内只有一名特别倒霉的矿工,被一颗从木栅栏缝隙钻入的子弹击中心脏阵亡,还有两名矿工受伤,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滑膛枪装填速度还是比没有米尼弹的线膛枪要快多了,哪怕是再精锐,再训练有素的轻步兵,都不可能比一名普通的滑膛枪手装填速度快。华夏军特种兵和步枪兵还未完成装填,刘家军那边的步枪再次发出轰鸣声。
只不过刘家军的步枪手还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次效果更差,只打伤一名矿工。
等到刘家军步枪手射出第三轮子弹的时候,华夏军特种兵和步枪兵手中的线膛枪响了,虽然枪声并不密集,却让刘家军那边一下倒下二十多人。
矿工们手中的四杆抬枪也响了,这四杆从缴获的战利品中精心挑选出的抬枪都经过改装,加上两脚架,可以架在地上开火。抬枪的口径为25毫米,拿到后世来简直就是一门小炮的口径了,若是发射单发弹丸,可以发射二两重的弹丸。矿工在抬枪内装填了霰弹,一枪轰出去,一下就撂倒好几名刘家军步枪手。
只是抬枪这种武器装填太麻烦,所以华夏军不会装备这种落后的火器。但在婆罗洲对付刘家军和土兵,从清军手里缴获的武器还能发挥用途。
等到华夏军的线膛枪第三次射击之后,刘家军步枪队终于被打崩了,乱哄哄的逃了下去,任凭刘阿生如何吼叫,都没办法制止他们脚底抹油逃走。
进攻营寨的500肉搏兵也是死伤惨重,连木栅栏的边都没摸到,损失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再也不敢去跳壕沟再爬木栅栏,上面长矛不停刺,不停砸下来,能爬的上去,那简直是奇迹了。
刘阿生不甘心的下令:“鸣金收兵!”
“我们人还是少了,炮也少了,还是等老爷的大军,还有土王的大军到来,我们再攻打这座小营寨吧。”刘金财向刘阿生提议道。
次日,刘阿生终于等来了他父亲率领的五千“兰芳大军”,荷兰人的骑兵也来了。
“父亲,儿子的兵力太少了,特别是洋枪太少了,对面营寨坚固,儿子进攻了三次,每次都损失惨重。”看到刘乾兴,刘阿生就向父亲诉苦。
听得懂中文的安特生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营寨,心里暗道:要是这种营寨也算坚固的话,山口洋那种小城不是都可以算固若金汤了?
刘乾兴道:“我们大军已经集结,土王的兵还要两日才到,他们距离比较远。不过我们有七千人马,可以发动攻击了。”
也就在刘乾兴准备进攻的时候,有斥候来报:“大人!六里外,发现海寇主力!有一千多人!正在向我们这里推进!”
“走,我们过去看看!”安特生道。
刘乾兴、刘阿生和安特生三人带着十几名骑兵,往华夏军到来的方向过去。
远远的望过去,只见对方一千多身穿蓝灰色军服的人排着一列列整齐的横队,一千多人的行动如一致。那支军队打出的旗号,也是黄底蓝条的兰芳旗号。
“我们回去,集结人马,准备迎敌!”安特生道。
“对手不过千人,何必如临大敌?”刘乾兴不解的问。他心中暗道:这安特生,胆量也太小了吧?
安特生道:“看对面海寇行动整齐如一,必然是有欧洲人指点练成的强军。你这七千人,若是大意了,都不可能胜过他们。”
两支兰芳军在战场上相遇了,两支军队打出的都是兰芳旗号。不同的是,一支兰芳军身穿蓝灰色西式军服,排着整齐的队形;而另外一支兰芳军穿着清军的号衣,队形乱哄哄的挤成一团,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罗元亨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两名士兵走出阵来。
那两名大嗓门的士兵大声喊话:“我们才是真正的兰芳军!刘乾兴,你若是不想死的话,早点解散了你的乌合之众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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