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意并不浓烈,可落在雪落的眼底,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说说看: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在九泉之下会伤心难过?”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虽说河屯的眼睛依旧微眯着,看起来依旧是一片不动声色的清冷,可雪落总觉得河屯的心灵窗户已经关闭上了。
雪落已经看不透此时此刻的河屯。
刚刚河屯明明都已经显现出了对这幅肖像画的温情之意,怎么突然就画风突变了呢?
是什么导致了河屯这样的突然突变?
还是河屯本生就是个善变的男人?
还是自己的哪句话激怒了这个善变的男人?
如果河屯是善变的,他也不会对封行朗的妈妈偏执的去爱了这么多年,始终都无法释怀。
“您,您要伤害她,她唯一的儿子,她在九泉之下当然会伤心难过了。”
雪落是做为一个母亲的出发点,而答出这句话的。
一个女人,撩也撩了,庥也上了,也山盟海誓过了,甚至于……
河屯追忆的眼眸里,浓烈的恨意掩盖住了心底的凄寒。
“林雪落,当你亲眼看到自己用生命去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滚在一张庥上翻云又覆雨的时候,你会恨吗?”
河屯突然间的这一问,着实把雪落给问懵了。
这,这是几个意思啊?
难不成他是想表达……
封妈妈出一轨了,跟封行朗的父亲封一山滚上了一张庥?而且还被河屯逮了个正着?
天呢!这,这都发生了什么啊!
雪落似乎也傻掉了。她不是当事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如果做答河屯的问话。
“让我放过她背叛我,去跟歼夫生下的儿子?哼哼……”
河屯阴狠的冷笑一声,“我要让那个女人亲眼看到她背叛、玩弄我的代价!她想一死百了,没那么便宜,我要她的儿子加倍的替她来承受这一切!”
河屯的每一个字,都带上了阴森森的寒意。似乎要将封行朗给千刀万剐,也不能解开他这些年来内心深处所受到的煎熬和恨意。
“邢先生,您别这样……或许……或许封妈妈已经知道错了。”
雪落开始有点同情河屯了。
“她现在留下这幅……想表达什么?想表达她曾经爱过我?还是想让我看到这幅画,就联想到她的背叛?时时刻刻让我铭记:那是我邢穆一生的耻辱?”
河屯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汹涌的波澜隐匿着。但却没有表达出来。
“邢先生……对不起……不是这样的……对不起!”
雪落一个劲儿的道歉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河屯道歉,可她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为河屯跟封妈妈?还是为自己跟封行朗?
“嘶啦”一声,河屯从雪落手里拿过那张画纸,一撕两半。
“邢先生……别撕了……求求你别撕了!”雪落跪直着身体挪上前去,从河屯手中抢下了被撕成几片的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