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上去很亲密吗?不就是正常朋友会说的话吗?
董钺简直想死。
只要一牵扯到郁清,即便他跟裴予认识十年,还是容易随随便便就踩着雷。
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裴予究竟把地界圈到了什么地方。
裴予在郁清身边坐下,手里的水杯还没放下,郁清就自然的从他手里拿过:“又是温水,你不热吗?”
话是这样说的,他还是就着裴予的杯子喝了口水,一边偏头去看受到了极大震撼的董钺:“董哥……你现在是有当门神的新爱好了?”
董钺恍恍惚惚的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有点茫然——他俩又共用一个杯子了?
从前郁清小时候也不是没有就着裴予的杯子喝水,好几次裴予带着他出来,郁清都是抱着裴予喝过的矿泉水喝,毫不在意什么男男之别。
但后来,在董钺的记忆里,是郁清上了大学后,这孩子就会有意的避开裴予,在他和裴予之间划了界线,小心翼翼的不去越过。
那时候董钺就问裴予是不是他发现他喜欢他了所以想要和他保持距离。
裴予只给了他个很淡的眼神,一句多的话都没说。
董钺还以为自己是戳到了裴予的痛处,不敢再多说。
现在、此刻,董钺觉得自己问号成精了。
但他还记得自己的使命,朝林姐伸出了手:“你好,你就是林小姐吧?”
林姐茫然的回握董钺的手:“你好,你是……?”
董钺很有分寸的拉着她往另一边走:“我也是个苦逼的助理啊!”
林姐自然而然的就被带着到了阳台上去,离开了客厅,听不见也看不到郁清他们这边了。
而那边裴予淡淡问郁清:“你工作上的事怎么样了?”
郁清哦了声:“一言难尽,现在很复杂。”
他大致解释了一下:“……未来的老板那边正在帮我解决,网上舆论差不多是一片倒,吴哥应该会被请去喝茶吧?”
他不懂法,也不确定吴东强这样算不算犯法。
裴予的手臂抵着他的肩膀,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很近:“会。”
郁清眨巴着眼睛看他,等他的后话,于是裴予只能再解释了两句:“约.炮不违法,但上传淫.秽视频违法。并且非婚内涉及钱财的性.事属于□□。”
郁清:“……”
裴予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没有波澜,听着完全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科普。
这要是郁清是在上法律方面的课,郁清也不会怎么样,毕竟就几句话而已,读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同学开一些低俗的玩笑。
但问题是,说那些字眼的是裴予。
男人的声音低沉,天生就带着让人酥.麻的磁性,郁清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反正这短短的两句话入耳,只有两个关键词在他耳朵里不断放大。
郁清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健康,但抵不住心里的小鹿恨不得撞死在墙上,只能让他在脑海里嗷了一声,然后把脑袋埋在了裴予锁骨处。
裴予不明所以的搂上他的腰:“怎么了?”
郁清的耳朵红了一片,绯色甚至蔓延到了耳后:“……叔叔你别那样说话。”
裴予:“。”
他大概也是没想到几个词就能让怀里的人羞成这样,静默了两秒后,才说好。
他觉得他一直以来的教育有一定的问题。
不过……
裴予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郁清发烫的耳廓,惹得郁清颤了一下,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你干嘛?!”
裴予没回答,只低了低头。
郁清想都没有想就抬起了双手捂住了他的嘴,几根手指压在了裴予的唇上,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整个人都压在了裴予的半边身子上:“有人。都说了有别人在别……”
他话又没能说完。
因为裴予动了动唇,冷不防的咬了一下他的手指,惊得郁清下意识的收了手,他动作太快,反而导致有什么飞速的刮过了自己的指腹和指尖,无法形容的感觉也顺着手指逐渐蔓延。
郁清把手藏在背后,无意识的攥紧了拳头,抿住了唇,有点慌乱的看着裴予。
他刚想说什么,裴予就径直吻了下来。
人被他捞着跪在沙发,半坐在他的一条腿上,这个吻比昨天来的要强势了不知道多少。
昨天郁清已经觉得够凶够狠了,可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攻城之势”。
他在裴予的怀里失了所有的力气和神智,晕头转向的被裴予勾着交换一个又一个冗长的呼吸,在郁清隐隐觉得那个梦要成真,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的时候,裴予才终于放开了他。
他不知何时托在郁清后脑勺上的手将郁清的脑袋摁在了自己怀里,郁清也顺从的没有挣扎。
裴予用自己的食指轻轻绕着郁清长得有些长了的头发,将发丝禁锢在自己的指缝中。
也成了一两圈的“戒指”。
只听郁清声音闷闷的:“都说了有人。”
裴予见他只是害羞而不是不高兴,卷着郁清头发的手才松开:“在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