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我前边这个女人很是独特,她挽着长发,留着复古式到额头中央的刘海,一双丹凤眼,红唇妖艳,极细的鞋跟走在地面上却不会发出和我一样咯噔的响声,轻手轻脚的。
她领着我绕过了许久,我才察觉到那巷子虽然狭窄,里面的院落却生生像是打游击战似的地道结构,走了近乎十分钟才将弯曲的羊肠小道走完,眼前视野忽而宽阔起来。
豪华奢贵来形容完全可以的,我有那么一瞬的慌神,望着与前头环境不相径庭的装潢,里面的女人清一色穿着浅灰色的旗袍,扎着长辫子,进进出出,仿若四合院的结构,东西厢房都传出男人喝酒叫嚣的声响,想来是一处偏僻的享乐场所。
而真正让我瞠目结舌的事正前方的正厅,被刺绣华丽的丝绸做帘子挂起来遮挡着,可丝绸轻薄,加之厅内明亮的水晶灯台映照着,透出两道挺拔的身影。
“请吧,简然小姐。”
我看到出神,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位带路的女人,她熄灭了手中的灯笼,搁置在一旁,引着我朝前走。
青葱手指掀开那道丝绸帘子时,内里布置的非常豪华,满地印花的地毯,复古的长椅错落有致,隔开两旁侧厅的高脚靠背椅,每个角落都摆放上清香的栀子,这不是栀子的季节吧?
终于,目光游离一圈回到正中央,萧然和陆浩楠相对坐着,两人中间摆着一盘棋,黑白子几乎下满了棋盘。
“林路,给简然小姐上茶,就要我带来的铁观音。”萧然薄唇轻启,随即我便明白了,他才是这里的正主。
我没有说话,是因为看不清眼前是怎么个形势。
只见萧然修长手指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嗤笑一声,“陆先生,你输了,看上去你并不比陆庭轩聪明多少。”讥讽的口吻。
陆浩楠仍旧是脸色苍白,却绅士有礼的垂眸道,“箫少爷果然厉害,这棋局我可是费了一周心思才布置出来的。”
“你费一周时间布这个棋局,简然小姐却是苦了。”说着,话题陡然转移道了我的身上,我茫然看向二人。
空气跟着氛围一滞,被打破时并非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人说话,而是被粗鲁扔进来一个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突然扑到我脚边不远处时吓了我一跳,遂坐在边上的木椅上。
眼看着浑身是伤的男人,衣服似乎都是用鞭子给抽烂了,口中血水直流,支吾着想说话时,地上已然一滩血迹。
“箫……箫少爷饶命……”
我勉强听得他这样一句话,不禁朝前瞥了一眼,“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