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2 / 2)

gu903();刘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知晓自己说错了话,便补救道:“是公子画的,那才是值钱的,于我来说,那就是无价之宝。”

郑元昭耳廓更红,等魏菱过来取了画,他头也不回地转头就走。

魏菱哈哈大笑,爽朗的声音响彻整个院落,魏菱说:“瞧元昭那脸红的样子,定然是心悦你了!快快瞧瞧,元昭他是送你什么画儿了?”

“你莫要胡说了。”刘襄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郑元昭送的画。

郑元昭的画工自然是不必多说,画上画着的,竟然是晋江书院中的模样,是学子读书看书的画卷,魏菱眼尖,从簇拥的学生之间找出了刘襄来。

画上的刘襄,笑眼盈盈,朝气勃发,比春日里的花儿还要漂亮灿烂上几分。

魏菱啧啧两声:“我说元昭这小子怎的忽然送了幅来给你,原来是画了你啊。”魏菱笑着说,也让刘襄不禁回忆起了那天的事情来。

那日有几个举子听闻晋江书院的名声,便想要来参观参观,刘襄便都应了。彼时学生们正放了课,准备着回家去,那头的举子们就已经做起了诗来,引得无数学子驻足看去。

那日刘襄离开书院迟,得等所有学子们离开了再锁好门,所以一直等着。

月升日落,夜色落下,终于是等到晋江书院中清静了下来,她在锁门灭灯的时候,捡到了一块儿上好的白玉吊坠,刘襄估摸着是哪个学子落下的,便打算明日再问问。

吹灭了书院里最后一盏灯,灰暗之中,身后竟然传来了脚步声。

刘襄心头咯噔一跳,大晚上的,自然是吓了个够呛,她正打算着快快离开,身后急忙赶来的人却是说话了:“姑娘,在下落了个玉佩在书院里,可否进去找找?”

清润的声音,越过夜色落入耳中。

听着不像是什么坏人,刘襄转身看去,那人隐没在黑暗里,不太能看清楚面容,唯独能看清那双如春水般的眼眸里,漾着光亮。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捡到的玉佩,攥在手心里问:“可是一块红玉?”

那人摇头道:“并非是红玉,而是在下临行前家母所赠的白玉。”

那捡到的那块白玉就是这个人的了。

刘襄将放在身上的白玉取来,走过来递给了那人,她才堪堪能看清楚他的相貌。即便夜色昏暗,却也没掩盖住他的清秀。

如今看了郑元昭这一幅画,刘襄才慢慢回想起来。

郑元昭好似长得,和那夜见到的书生有些相似啊,应当就是他了。

想到郑元昭慌忙离开的模样,刘襄不禁一笑,索性就将画给收了起来,回头再问问他,为何要画这么一幅画。

第二次和郑元昭见面的机会,来得极快。

依旧是魏菱有意撮合,将两个人一起约去了游湖踏春,魏菱倒是好,拉上宋青婵便去喝茶听人唱戏去了,只留下一只船上,刘襄与郑元昭四目相对。

刘襄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笑起来就问:“郑公子,上次为何要画那样一幅画啊?”

郑元昭一双通透温润的眼眸,深深瞧着她带笑的眼,垂下眼睑,道:“那日和好友去晋江书院时,碰巧是见到姑娘迎面走来,笑意明媚,甚是好看。”

“好看?”

“嗯。那日……我看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还遗失了母亲送的玉佩,幸得姑娘捡到了。”郑元昭的声音很好听,顺着春风缓缓道来。

刘襄似乎没有那么抗拒与他相见了。

她笑着说:“哈哈,那日我捡到的时候还在想,是哪个学生如此粗心大意,原来是郑公子你啊。”

郑元昭也笑了起来,默默替她布置上新鲜的糕点,刘襄几口就吃没了,也是巧了,这糕点正是她喜欢吃的滋味。

曾几何时啊,秦郅听闻她喜欢吃豌豆糕,大半夜的也替她寻了过来。

刘襄怔住,见状,郑元昭有些紧张起来,小心翼翼问:“可是不喜欢吃这个口味的?我、我还以为你是喜欢的,你若不喜,我差人去换掉。”

她回过神来,“你怎知我喜欢吃这个?”

“从晋江书院回周家,路上会路过陆家,陆家对面,正巧是有一家糕饼铺子,我曾见过姑娘几次在那儿买豌豆糕,想来是喜欢吃的。”

刘襄抿了抿唇,没有吱声,自顾自又吃了一口,半晌才道:“是啊,我是喜欢的。”

郑元昭待她,是真真极好。

他心思缜密,几乎是将她的喜好都打听了个清楚,一日下来,刘襄的脸上都是挂着笑容。等到傍晚分别之时,郑元昭立在码头上问她:“刘姑娘,东市还有一家的烤鸭极为好吃,下次可愿意与在下一同前去?”

春意缠绵在发丝之间。

刘襄对上郑元昭认真又温柔的神情,她笑着点了头,她愿意一起去。

郑元昭也不禁露出笑容来,他明白,刘襄说的这个愿意,是她愿意与他再深入了解一番,他也就是有了与她谈婚论嫁的机会。

和郑元昭在一起的每一刻,刘襄都是欢喜的,她不会去想起过去自己放下的每一段感情,也不会去担忧下一处的行程,郑元昭都将一切都料理得极好。

可他也是愚钝的,官场上的打点和下人的赏钱,还有家宅治理都是一团糟糕,就连郑家交给他在东都的生意,都萧条不已。

这时候刘襄才明白,原来他也并非是那样缜密的人,他的一切心思,都给花在了她的身上啊。

后来刘襄实在是看不惯他这种作风,就帮着他算了郑家的账,一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好家伙,他家的生意都快要关门了!

告诉他时,他还有些惊讶,“先前不是还好好的?”

刘襄又想打他又想笑,他那样聪明的人,却是在银钱一事上不大聪明了,听刘襄把前因后果都说了,郑元昭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了句:“刘姑娘好生厉害,我都不懂的。”

刘襄扬起头,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下,像是哄小孩儿一样说:“你也不必懊恼,日后我帮你处理这些银钱上的事情就好了。”

郑元昭身子一僵,唇瓣嗫嚅,犹豫了好半天,才问她:“姑娘的意思是……愿意嫁我为妻么?”

刘襄吓得缩回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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