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沈青黎睡不着,走到院子里赏月。
自下午,看过了鸢尾未来的画面后,她心里总隐隐有种不安,而这份不安,此时已经被放大数倍。
震得她胸口生疼。
院内,寂静无声,偶有蛙鸣。
她走到离卧房很远的槐树下,无声长叹。
“王妃在忧心什么?”
忽然,芸轶从背后走了过来,问。
沈青黎还想撒谎,将此事揭过。
但转念一想,改了话头,直接问:“今日下午,我听你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没有几人是自愿入王府的?”
“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语毕,芸轶面色煞白。
沈青黎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静静等着,没有打扰。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芸轶才嗓音微哑地开口,“我是被施弘杰送进来的。”
“你父亲?”沈青黎眉眼微皱。
“是。”芸轶看向她,语气愤愤,“他不配做我的父亲。”
“自我记事起,他便对我和母亲不管不顾,母亲去世后,他在姐姐的劝说下,前来吊唁,看见了我。”她冷笑一声,“可能是觉得我长得还算貌美吧,所以带我过了几天父女情意深重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