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却不知道高明的心思,二分厂也就是以前的糖厂烂成这个样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在他看来,职工消极怠工也有消极怠工的理由,厂里不发工资,总不能让这三百多人饿死吧,总要找点事干。
可是,同情归同情,他第一步要解决的仍是劳动纪律,不能再这样一盘散沙地过下去。
借着整顿纪律,借机整顿人事,把雷喜光和高明的人换一遍,建立一支听命于自己的队伍,这又是后话了。
今天,就是第一仗,既整顿纪律,又要整顿人事,万事开头难,但这个头总要开。
现在,全厂职工都在看着他,高明几个厂领导也在看着他,如果自己不处理吕军锋,告示算是白贴了,自己在厂里的威信就算荡然无存了。
高明却扫视着台下,咦,杜旭东竟然没到!
杜旭东就是个浑人,也是个痞子,却让雷喜光好吃好喝给招到了麾下,平时在厂里雷厂长长雷厂长短,他高明的话他都听不进去。
嗯,现在秦东来势汹汹,这下又有好戏看了,高明端起主席台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
……
厂保卫科,杜旭东歪着头拿着扑克牌,正带着保卫科几个人打扑克,“吕军锋,你把心给我放肚子里,我说没事肯定就没事。”
吕军锋却是一脸愁容,“杜科长,我听工会的钱主席说,新来的厂长要工除我呢。”
“开除?你是我的人!”杜旭东小眼睛阴狠地挤到一块,“我看谁敢动你,糖厂敢在我杜旭东头上动土的人还没从他娘的肚子里爬出来……”
“可是,我听说,这个秦东也不是什么善茬,烟酒公司的孙葵荣不是让他整走了,听说去了云海……”
“孙葵荣是孙葵荣,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杜旭东歪着脑袋笑着憋憋嘴,“吕军锋,我再说一遍,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嗯,我也跟你们说,秦东的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我们就等雷厂长回来……”
“那大会到底参加不?”有年青的保卫干事问道。
“要去你们去,老子懒得动弹,”杜旭东啪的一声甩出三张牌,“三个Q……”
……
大礼堂里,陆陆续续有工人冒雨赶来,虽说是一嘴的埋怨,可是看到台上的秦东,都把怨气咽进了肚里。
“好了,不等了,多,红绸子早已弹烂了,“,厂保卫科严重失职,在上午的告示贴出去仅一个小时后,就又发生了一起监守自盗行为,经查明,盗窃者为保卫科的吕军锋……
“……现在我宣布,原保卫科履职不力,就地解散原保卫科,原保卫科科长杜旭东并其他几位同志,一律下车间参加劳动,保卫科干事吕军锋,予以开除!”
秦东看看坐在会议室后排的高占东等人,“保卫科地位重要,
“我反对!”秦东话音未落,一个声音接着就在礼堂里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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