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血腥气让人想要呕吐，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将她冰冷的双手紧紧地搂在怀里。

没有人赶车，也没有人知道这辆马车要去哪里。

江十七没有理会她，而是低头对叶鸢说道：“你啊，你不是说要等我么，你一个人能跑到漠北市来，肯定吃了不少苦。”

“三年已过，你也到了娶我的时候了，我看你也不爱北荒，不如我们回家，在老家举行婚礼吧。”

说着，他将一支白玉簪子取了出来，别在了她的乌发上，“这可是为师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岂能随意赠送。”

“下次，我会惩罚你的，惩罚你。”

他的语气有些发颤，一颗鲜血落在了发钗的中心，最外层的一枚，被震成了碎片。

江十七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蹭来蹭去，“我不会惩罚你的，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能不能看着我，别那么坚决的走了。”

她的脑袋往旁边一歪，发髻上的发簪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声音，让他猛地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断成两截的玉钗。

半晌之后，他望着怀里的女子，道：“我们两个都是孑然一身，难得有个伴，总不能失信于人，否则的话，我们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度过一生了。”

他微笑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从不说谎，既然答应了要陪你，那就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匣，往车厢外一抛，这正是他替她找来的灵药，如今却没有任何用处。

“鸢儿鸢儿，你在这儿等着，我对这个世界也不是很满意，等出了漠北后，我会找一处风景秀丽之地，将你安葬。”

既然不能睡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

在梦魇空间内，阿兰猛地睁开眼，眸中红芒一闪而逝。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了叶鸢的身上，手指不自觉地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在她的脖子处，有一股淡淡的鲜血在流淌，这是她的生机。

“你一定要活下去，我还没有弄明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脸，眼神里满是宠溺。

阿兰忽然抬头，望着那只蜷缩在一起的庞大梦魇兽，语气中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白痴！我只是想让你制造出她的记忆幻象，你到底拿了些什么东西出来，对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