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声汪(1 / 2)

缘一被亲哥捏住了命运的后颈肉,整个儿提溜回西国。

初始,他抗议过:“我只是想见母亲,再看看犬山怎么样了?”

结果抗议无效,杀生丸把他丢进了子间,让他好好“享受”幼犬的无忧童年:“他们的事轮不到你操心。犬夜叉,不过几年而已,你已经被人类驯养成家犬了吗?”

子间内,缘一被幼犬淹没、不知所措,却坚定反驳:“兄长,把我当成家犬养的人只有你。”

被捏住脖子拎走,有这待遇的除了狗就只剩他了。

在犬山他好歹是城主,是受供奉的上位者,没谁忤逆他的意愿。可在西国,尤其是在亲哥手下讨生活,他才是真的狗。

“家犬?”杀生丸轻嗤,嘲讽拉满,“家犬可不会在满月离家出走。”

简言之,你脸皮太厚就会给自己贴金,拿自己类比家犬,也不想想你有家犬听话吗?

缘一理直气壮:“所以我不是家犬。而且,我没有离家出走,我只是去另一个家。”

杀生丸:……

鉴于子间有不少幼犬和母亲,出手炒幼崽栗子影响不好,杀生丸“接受”了被幼弟怼的现实,并默默地给蠢半妖记了一笔。

他平静地背过身,优雅地步出子间。不知为何,缘一有点脊背发凉。

“兄长生气了吗?”

“汪呜、汪呜!”一只棕色的幼犬趴在他怀里,尾巴疯狂晃动。

缘一自然而然地伸爪给他梳毛,手法温柔,让幼犬舒服到发出了呼噜声。不多时,离他较远的几只也爬了过来,乖顺地窝在他身边。

而攻击性极强的母亲们略略抬眼,在嗅出缘一也是只幼犬后,便再不管他们的玩闹了。她们只是颇为嫌弃地甩着长尾,驱散杀生丸来过的味道。

嗯,生完狗崽之后,她们对漂亮的男妖毫无兴趣,哪怕是下一任王也不例外。有且仅有的想法是——

该死的狗男人,你的气味吓到幼崽了!通风,把结界打开通风!

如是,缘一在子间安住下来,一呆就是三个月。期间,犬妖们算是知悉了他身上的异常,倒没别的反应,只是相对地更照顾他一些。

譬如他与幼犬玩闹时,她们怕幼犬的爪牙锋利会伤到他。

但在某天,一只闹嗨了下手没轻重的幼犬挠了缘一的脑门却断了自己的指甲,她们才明白这担心真的很多余。

至此,她们不再理会幼犬的嬉戏。

又半月,缘一出了子间,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冥加。小跳蚤风尘仆仆而来,送来十六夜的近况和犬山的消息。

“少爷,冥加我总算见到你了!”冥加大倒苦水,“这几个月犬山可乱了,幸好你没出现。术士、神道、死神和妖怪来来往往,所争都是你。要不是你在西国,像是要住上一百年的样子,这事儿肯定没完没了。”

之后,在冥加的诉苦中,缘一算是明白了杀生丸不让他回犬山的始末。

王虚现世,让各方势力惊惧不已。谁都想调查他、监视他、拉拢他,犬山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然而当事狗并不在场。

不在场搞个锤子?

任是他们闹得沸反盈天,争着哪家该入犬山哪家不该入,主人不在又有什么用呢?

“我没想到,十六夜夫人有那样精明的一面。”冥加啧啧称奇,“趁着犬山来客多,她把饭食、住宿和用具全涨了价,尤其针对想抢少爷的人,价钱翻三倍不止,没一个月就活活逼走了半数的人。”

“剩下付得起钱的人,夫人压根不回答他们的问题,只反问他们愿不愿意做少爷的家臣。”

“甘愿做家臣,便允许他们留在犬山,不愿意就离少爷远点。”

缘一:“母亲这么说,没人为难她吗?”

“五条莲那臭小子就跪坐在她身边,谁敢为难她?”

缘一:……

十六夜的这波操作委实厉害。

别人敢趁乱对犬山施压,她就敢提价给他们的钱袋子施压。一边赚钱,一边逼走搞事者,相当于自动甄别了麻烦等级,又能集中精力应付真正的老狐狸。

“付得起钱”是一种筛选,能被留下的势力必然背景不错。偏偏,十六夜不采取合作的方式,而是直截了当地让他们低头成为家臣。

家臣确实是合作关系的一种,可地位就差得远了。若是同意,他们的东西便都是他的,正如三岛家的一切他都能使用一样。

偏偏,不是家臣不要,没有余地。

十六夜看似给了他们路,其实从根本上截断了他们的选择。

即使他们想为难她——孩子是王虚,身边有五条,她怵啥?别人怵她还差不多,最好祈祷她没事。

“不愧是母亲……”缘一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冥加心有余悸:“夫人是把软刀子,见了死神也能笑着说一句‘帮我问候蓝染师长,近来可好,犬夜叉多亏了他照顾’。”

缘一:……

“总之,少爷不必担忧犬山,夫人能摆平。”冥加道,“前些天西国的信使去了一趟犬山,该走的人都走了。信使带话说,少爷要在西国住到成年。”

一问犬妖成年是几岁?

两百岁。

哦,那没事了。

他们还争个鬼啊!两百年,他们中的人类要在犬山扎根到曾孙都入土,才有可能等到王虚回来。且对方回来即成年,他们中的非人类以前斗不过他,以后又能把他怎样?

至于去西国找事?怕不是嫌命太长,想求个被狗咬死的结局。

冥加继续道:“少爷的狱门疆已经让阿吽带回来了,另外——”他往一旁的鹰酱身上掏了掏,取出一方做工漂亮的信笺,“这是五条莲那臭小子送来的‘求婚’信,不得经夫人之手,可夫人也没有父兄,我只能送来给少爷。”

缘一愣了许久,方才接过信。

“这是要做什么?”缘一问,“母亲的婚嫁为何要经过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