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升前些年购买比特币，赚了一大笔，他用那笔钱开了电竞俱乐部，一开始战队的成绩还稳打稳扎，这两年一直在输，投进去的钱血本无归。

他想继续投资虚拟币，问陆卓赵敏拿了两千多万，被骗进币圈杀猪盘，这几年的钱全部套进去出不来，然后不停想借钱投进去回本。

作为受害者，他蠢到最后一刻就算了，回警局的路上还心虚地销户，所以才被拘留。

李淮左不太关心他的下场，而警局口供里最令他意外的是，陆东升早几年前购买比特币的钱居然是陆西音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

当年，对于陆西音选择申大艺术专业，陆卓确实非常生气，但终究没有狠心到不给她交学费。

那时他的工程队刚刚回款，陆西音当时也跟他犟着，他就将那十五万块打给陆东升，让他转给陆西音，作为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最后，钱被陆东升拿去买了比特币。

而陆西音一直以为家里不同意她选择这个专业，所以不会给她交学费，那她的学费是哪里来的？

一个十八岁未经世事的女生，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墨发过来的资料里写得清清楚楚，做家教，奶茶店员，便利店收银员，街边画画，20一张，50一张，等等，她一笔一笔地攒回来。

宁静的别墅空间，李淮左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突然回忆起，在美国的第一年，他接到过陆西音的电话。

也是他八年来唯一一次接到来自她的语音电话，后来她就把他删除了。

她开始好像问了两句他在美国过得好不好，他当时恍若如梦，已经忘了是怎么回答的。

只记得她温柔的嗓音隐忍而克制，“李淮左，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坚持画画很可笑？”

他能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有梦想不是一件可笑的事。”

“可是我没有天赋，走得很辛苦。”

“哪有那么多天赋，每个人的成功都是要走过至黑至暗，熬过无数的孤独和枯燥无味，你看李槐他停止过刷题吗？”

“我怕是自己太固执，万一我的选择是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