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的话没说完,就被谢泽打断。
“你这是胡思乱想。”
李苒侧头往上斜睨着他。
“我是想过过来清修……读过关于寺院和佛法的书吗?”
谢泽很明显的岔开了话题。
“没读过,听黄先生说过。”
教她读书写字、看护她长大的那位黄先生是自梳女,死前半年又是在尼庵中度过的,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位长年礼佛修行的女居士。
“佛法能让人的心安静下来,这里景色又好,佛门清静,我来这里,不过如此。
自己修行这件事,出家和在家,并没有什么分别。
出家人都是立志弘扬佛法,普度众生,不是为已,而是为人。”
李苒凝神听着谢泽的话,低低嗯了一声,“这里景色确实好,要是月光下,肯定比现在更有意境。”
“戌正前,我要启程南下。”
谢泽的脚步顿住,看着李苒,话里带着明显的歉意。
“嗯?”李苒惊讶的抬头看着谢泽。
“皇上即位之后,往西往北一直用兵不断,这十几年,平定了西北诸多地方。
可往南,还从来没用过兵,南边都是富庶之地,太平了十几年,休养生息,一来实力不容小觑,二来,南边现在兵力如何,领兵之人用兵如何,都所知极少。
你到京城之后,皇上就有用兵的打算,从那时起,霍帅就没再推进,暗中调兵遣将,准备这一场收服南边的大战。
原本,皇上想是让我统领大军,可长安侯请战。”
谢泽的话顿住,仔细看着李苒的神情,见她神情如常,才接着道:
“长安侯虽说身经百战,大部分时候,都是跟在皇上身边,独领东西军,或是前锋,后来是跟着霍帅。
征战南边,虽说方向策略都是议定好的,可皇上还是不怎么放心。
这一场战事,一战毕全功最佳。
太子的意思,让我启程南下,在战前查看一遍,再落几步棋以备万一。
十一月前赶回来。”
谢泽解释的极其仔细。
李苒上前半步,两根手指揪着谢泽的衣袖,低低问道:“原本是要今天一早启程的吗?”
“嗯。”
谢泽瞄着李苒揪着他衣袖的两根手指,犹豫片刻,伸手握住了李苒的手。
“让槐枝留在京城照顾你……”
“不用!”
李苒快而坚决的打断了谢泽的话。
“有周将军呢,没有周将军,我也顾得住自己。
他们跟着你,才最有用。”
谢泽犹豫了下,点头,“好。”
顿了顿,谢泽声音落低。
“城外庄子里,还有谢尚书府,都不用有什么顾忌。
不用顾忌我,更不用顾忌谢家,也不用想太多,太远,不要委屈自己。”
“好!”李苒答的极其干脆。
“嗯,我们去那边,找和尚们讨杯茶喝。”
谢泽说着,握着李苒的手,往寺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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