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孝明和安孝锐一起看向老四安孝智。
安孝智沉默片刻,看着谢泽道:“大帅声名过于响亮,您成亲这事儿,议论极多。
去年六七月里,姑婆接到京城安老夫人一封信,很高兴,那么多年,我头一回看到她那么高兴。
姑婆一个人坐在月下,喝了半夜的酒。
从那天起,姑婆就开始准备我们到京城的事儿了。
到您和王妃赐婚的旨意下来,家里讨论这事儿,我们都担心这是为了利用王妃的身份,利用那份血脉。
姑婆说,她见过小时候的您,说皇上和太子大约不介意利用这血脉,可您必定不忍心、也不屑于欺凌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姑婆还说,皇上和太子最大的长处,是先是人,其次才是皇帝和未来的皇帝,他们不介意利用欺凌王妃,却不会拿您来做这份利用。
姑婆既然能这么想,能看到想到这些,想来,祁伊更应该能想到。
象刚才大帅说的,这场枉填人命的偷袭,是来试探大帅,来找大帅的弱点的。”
“祁伊要是象你姑婆想的这么清楚明白,就不会再把这百十名精锐投过来送死。
阿苒把旗子树起来了。”
谢泽眼睛微眯,随即露出丝笑意。
“祁伊必定以为是您竖的这面旗。”安孝智愉快的笑道。
“阿苒是你们安家人的脾气,遇事先想着往前,从不退缩。
我不放心她,最好,你们兄弟三个中,能去一个人,护卫她。”
顿了顿,谢泽声音落低。
“阿苒不能有任何意外,这一件上,我们之间绝无分歧。”
“让小五去吧。”
安孝智看向老三安孝明和安孝锐,答的很快。
“三哥和小五都极敏锐,临阵之时,料敌极准。可小五运道更好,他是个有福运的,更宜于去护卫王妃。”
安孝锐一边笑一边点头,“我去吧,最好能多挑几个好探报给我,有什么事儿,知道得早,才能跑得快。”
“让石南陪你去挑,你也去,帮他看着些。”
谢泽嘴角勾出丝笑意,先吩咐了句安孝锐,又看向安孝智道。
……………………
栎城。
简明锐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折扇,凝神听探报禀报完,看向祁伊。
“李字旗竖到了金县城墙。”祁伊看着简明锐,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谢泽想到你的用意了?诱饵?”简明锐很不确定的问了句。
“我倒觉得,这是那位姑娘自己竖的旗。”
祁伊站起来,走到窗前,遗憾无比的叹了口气。
“那一次,我该跟你一起去。
这是我的失误,以为那姑娘被关在方寸小院十几年,纵有通天之能,也被关成傻子了。
我忘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又犯了自大的毛病。”
简明锐有几分怔神,“那天的事,事无巨细,我都和你说了,那姑娘确实不简单,不过,也不至于象你想的,什么通天之能,不简单一点的普通女孩子,要说不同寻常,是她身上那份血脉。”
“嗯。”祁伊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再看看吧。”
“这一趟,白白折损了百余精锐。”简明锐有几分肉痛道。
祁伊看了他一眼,“不算白白折损,竖起来的这面李字旗,就值得这百余精锐。
不管是谁竖的,谢泽还是那位姑娘,总之,他们都很看重这面活招牌。
下一步,这位姑娘身边只怕要增添护卫了,只是不知道谢泽要派谁去,唉,要是能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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