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增按按脑门儿,那姑娘那个凶悍泼辣啊,闹的时候真是闹得他脑仁儿疼。
唐晋腾是晚才过来的,唐晋腾会亲自走趟,陆增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倒是莞城意了个外。
“唐爷?”除了意外还吓了老大跳。
这,先也没说要过来,这位爷忽然出现,还是挺吓人的。
陆增道:“辛依小姐在里面,跪很久了。”
唐晋腾走进去,面设了香案,旁边堆着纸钱什么的,鲜花,花圈摆了面墙,场面看起来还算隆重,当然,这得意与陆增。
不过人嘛,阿狸天黑走了后就只剩辛依个人。
唐晋腾倒是不介意给她母亲柱香,毕竟人死为大,可这傻姑娘,把她母亲直抱手里,这是怎么个意思?
陆增在边给燃了炷香,然后递给唐晋腾,唐晋腾结果,给了。
陆增,莞城,以后面跟着这位爷起来的几人陆陆续续也了香,算是片心意吧。
唐晋腾挺拔的身躯立在辛依面前,良久问她:
“还打算跪多久?”
不答,没有任何动静,跟没听到似地。
索河在后头看着,觉得这女人,怎么这么不道,不识抬举呢?莞城边儿耸耸肩,跟索河两人交换着眼神儿:这祖宗,脾气大着呢,午还挥着棒子打人来着,可崩小瞧了她。
唐晋腾等了会儿,没等到辛依的应,直接就走了,愣是没留半句安慰的话。
也是,这位爷能亲自走趟,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能指望他怎么着?
老半天后,陆增反应了过来:“爷走了?”
莞城耸肩,这不很显然呢嘛。
陆增横了眼莞城,走出灵堂,依然在外头守着。觉得不应该啊,这可不像唐爷的作风,应该直接把人带走才是,这可是个绝好的趁人之危的机会啊。
辛依跪了整夜,抱着冷冰冰的盒子困得不行了头低去睡了会儿,晚给冻醒了又好好跪着,反复几次,天也就亮了。
其实,她多想有个人这时候能陪陪她,多想有个人给她加件衣服,多想有个人能帮她分担点点痛苦。
声音哭哑了,眼泪流干了,冷静来后就不得不考虑接来该怎么办。
碑墓,并不是那么简单。午殡仪馆的人就跟她提过,说可以帮忙入墓。辛依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墓地也分三六九等的,当然,相应的价格就不同。
任人说干了嘴皮子,辛依都无动于衷,抱着母亲的骨灰跪得笔直。馆里的人败兴离开,不同意拉倒,那就抱着那罐子灰走吧,多的不是人为几方墓地发愁呢。
辛依勉强接受母亲走了的事实,从醒过来就直抱着盒子。
这夜想了很多很多,没有母亲,她的天就塌了。
生活里再也没有阳光照进来,她甚至不知道,以后要去哪里,念书干什么,拿了奖学金该给谁打电话报喜,放假又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