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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金三角的冲突曲寒清楚,但他依旧任凭风浪起我自岿然不动,他太淡定了,好像阿卡即使死了也与他无关。
他未再限制她的自由,时雨回到自己住处,她发消息给裴征,问他那边都查到什么情况,裴征回她消息,他正要去探一个阿卡的窝点。
时雨想一起去,裴征同意,给了她地址。
她回家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出来与裴征在金三角北山汇合。
她到的时候,裴征靠着大树假寐,听到脚步声,鹰隼般的眸子直直地落在她脸上,他未开口而是向她招手,她走过去,他长臂一伸把她带进怀里,前天才见过,却没说上一句悄悄话。
防止有武装哨岗,他们没走大路,而是穿过密林向深山走去,他拉着她的手,她回握着他,偶尔他会回头看她一眼,冲她笑笑。
穿过一片密林,便向北山深处走去。
两个多小时的脚程,他们来到一处窝点,这里是阿卡的新巢穴连时雨都不知道,“你怎么查到的,太隐蔽了。”
“自有办法,累吗。”
她摇头:“阿卡在深山之中有几处窝点,为什么要突然开辟一处,且在深山之中,是不是与曲寒有关。”
裴征挑眉,“进去一探便知。”
两人潜伏在密林里,探测武装把守的据点,找寻可潜入的路线。
夜幕降临,天空卷起层层云雾,把昏暗的天笼罩成一片漆黑,要下雨,他们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一会下起雨,行动有所不便。
他们躲避着瞭望台上的哨兵,悄悄潜到后方,裴征单腿支撑,时雨借力踩在他掌心,他往上一送,时雨便跳上高墙。
“安全,上来吧。”
裴征随后翻越上墙,两人跳进院落。
茅草搭建的院落,两排木屋鳞次节比,后排有两间看起来是暗室的房屋,橫纵七八米左右,而房门外,有几个哨兵把守,此屋不比寻常,定有蹊跷。
两人贴着墙壁躲在暗处,裴征打手势,时雨点头,快速跑向房子后方,她左右看了看,冲他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他们在外围已经摸清规律,守卫的哨岗半个小时换一次,趁着他们换岗,两人快步跑向另一边,两人一左一右,裴征冲她打了个响指,她跑过去,他说;“上面有一个小天窗,能上去吗?”
时雨点头。
裴征曲膝,双手交叠在腿上摊开掌心,时雨脚踩着手掌双手紧紧扣住木板向上用力,裴征把她慢慢推了上去,她万分谨慎地向天窗口爬过去,当一束光照来时,她急忙趴在倾斜的房顶,直到光源照向另一边,她才继续前行,这个天窗是个通风口,扇叶旋转呼呼作响,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型探视仪贴在框沿,这东西能把里面情况探得一清二楚。
几次探照光照过来,她都压低身子贴在房顶上,这时,轰隆隆的一声闷雷,下面传来骚动,时雨紧紧地压低自己,雨点不消片刻砸了下来,下面纷乱的脚步声,嘈杂的喊声清晰传来,他们在变换队型,有人往屋子里跑,有人往外走,有人拿着雨衣套上,有人跳上瞭望台紧密观察。
时雨身形娇小,穿着杏色外套与草木相近,给她隐蔽起到保护作用,雨势从雷声乍起便凶猛地向地面袭来,不消片刻衣服湿了大片。
静等几分钟,时雨抹了把脸,把探视仪拿下来放到兜里,谨慎小心地向后退,直到退到房沿边看到下面等待的男人,裴征摊开双手示意她跳下去。
时雨退着向后,裴征接住她的身子把人半抱在怀里,“害怕吗?”
她摇头。
裴征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夸赞道:“我的小雨真勇敢。”
“走吧。”她说。
两人按原路跳出墙面,来去悄无声息。
两人快步走向密林,裴征脱下外套搭在她头顶,双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抹掉雨水,他把她揽在身侧,大步向深山走去。
雨势越来越大,凶猛的雨点大滴大滴咂下来,两人走了半个小时,雨势毫不渐弱。
时雨蹙眉,这深山老林,下着大雨两人要走出去十分困难,坑坑洼洼的地势,草木盘根错节,这是原始的深山密林,根本没有可以隐蔽点供他们停留。
雷雨交加密林间十分危险,时雨看了眼手表,此时越来越晚,雨势越来越大,这场雨恐要下上一整夜。她知道穿过山林最近有片村庄,那里是当地原住民,都是些普通人以劳作为生。
两人快步向另一侧走去,十多分钟穿出密林,看到附近的一处居民区。
裴征拉着她向前跑去,时雨想找一个可以隐秘的地方,这时看到一个阿婆背着篓筐显然是刚从山上下来。
她看了眼裴征,“我去问问。”
时雨用当地话问阿婆,她说他们是旅行的人,在山里遇到大雨找不到地方躲避。阿婆很热心的把他们带回自己家,还给了他们一间屋子,拿了毛巾和热水。
她身上好在有裴征的外套,否则里面也湿透,而裴征,身上已经湿透。她拧了毛巾给他,“擦擦吧,当地人其实很热情的,他们也是受毒枭残害,没人愿意干犯法的事。”
“抓毒贩是治标,抓毒枭才能连根拔起。”他没擦自己,而是站在她跟前,替她擦试着脸上的雨水。
他擦了把脸,毛巾在头上胡乱划过便把毛巾洗了给她,“你收拾一下,我出去。”
裴征站在门口,外面雨势滂沱,阿婆和阿公出来,递给他一杯茶,让他喝。
他虽然与当地语言不通,一两句还是听得明白,他道了谢,阿公又问了他几句,裴征着实难住,时雨推开小门出来,跟阿公聊了几句。
阿公说:“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旅行,年轻人,冒险精神虽好,但还是要小心,以后不要来这里。”
时雨点头。
阿婆说:“你俩不是当地人,不知道这里不适合玩,雨停了就回到家,不要再来这边,特别是山里。”
阿婆给她弄了茶,阿婆和阿公好意提醒他们,时雨表达了感谢,跟裴征回了另外一间小屋。
小屋非常简陋,全由木板搭建遮挡,窗户不大,木板的墙体已经见了雨,阿婆给了他们一套被褥,裴征铺好被子让她上去。
时雨外套和裤子湿了,但里面没湿透,她坐在被子里看着淋了一身雨湿透的裴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