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时雨说不养,因为她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没跟他说罢了。
一周后,裴征和时雨来到医院,病房里却一点也不寂寞,放假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凑到一起,“好家伙,都不搁家休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五,看起来精神不错嘛。”
小五那日中弹,几乎快要撑不住了,好在四元的医术高超,才把他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只不过小五身体虚弱,大刘陪着他在云南住院,今天才从云南调回宁海军区医院。
他们从云南离开时,小五已经从重症转到普通病房,大家才放心离开,这刚转到宁海,所有人都来了,这就是兄弟情,所有人的心里都惦记着他。
小五坐在病床上,“老大,我好了,啥时候能出院呀,我不想住院了。”
“老实呆着吧,等医生同意你出院的。”
“可是,我真的好了呀,再躺下去我才叫有事,我想回部队,我想小六。”小五给他的枪取名小六,狙击手的枪,共同进退,彼此相依,几日不摸枪,想得跟丢了魂似的。
裴征说:“再过两天也该归队了,你再休息几天,然后回老家几天,你这次的假期超长,休到你哭着喊着求我,嗯,小五同学。”
余天说:“这傻小子见天念叨他的小六,老大,我也想归队,这次休的时间确实有点长,我呆得浑身不得劲儿,我要归队。”
“我看出来,你们一个个都闲出屁了,成,要归队,明个儿就回部队吧。”
小五刚要说话,裴征开口,“听话,你现在的任务,好好养伤,养好身体再回来。”
“好吧。”小五神情怏怏,突然想到,“小雨,你还要学开枪吗,老大的方式不适合你,你跟我学吧,我教你玩狙怎么样。”
时雨一听,不住点头:“好好好,小五说好了,你教我。”
裴征重重地咳了一声,“当老子不存在是吗,小五,咱们部队是谁都能进的吗。”
众人不明就理:“这是咋了,小雨去咱部队有什么不成的,不说是不是家属,那也是咱并肩作战的兄弟嘛。”
裴征本就不希望时雨过多接触部队的事,他希望她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至于特战队,不是她能去的。
行动组假期结束,裴征准备归队,部队在宁海郊区,离家两个小时车程,而且特战大队是快速反映部队,封闭式训练,裴征不能常回来。
临走之前,他把家里安排好一切,给师父打电话,让他们多照顾时雨,至于时雨的工作,他准备再想想,他打电话给渔夫,让他给时雨安排个安稳的工作。
裴征走前十分不舍,一场巨大的耗战结束之后,每个人都带伤归来,十天的假期着实不长,但对于特战大队,却又是鲜少会有的时长。
他抱着她,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他家没有电视,一台投影仪非常方便。裴征挑了个枪战片播放,“我居然忘了陪你去看场电影。”
“在家看也一样。”她说。
“自己在家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如果我没接一定是在训练,或是不方便,遇到紧急的事打电话给师父,有他们在我也放心些。”
“裴征,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时雨觉得他把她当孩子一样,各种操心,她不需要的,她能自理,她本来就很独立。
“你要是小孩子,我就犯罪了,我只是有点不舍,至少一周才能回来一次,还是没有任务的情况下,你养只猫吧,别养鹦鹉,那货嘴忒欠了,师父见天要炖了它,我也想抽它,见天南南南南南南,现在又学会叫老公,还会叫媳妇,我跟你讲,有一次打电话,师父没跟我聊,金刚跟我聊半天,那货,那嘴,贫得很。”
时雨靠在裴征怀里,不由自主地笑出来,她太清楚金刚的嘴皮子功夫,要不是南絮护着,它的毛早被拔光了。
“我不想养小动物,你人还没走已经开始担心我,如果养宠物,你还要多担心一个。”
“这倒是,到时我得担心俩。”裴征勾着她的发,“你准备留长发吗。”以前她是短发,现在快齐肩了。时雨是没时间去打理,“怎么都成,留着也可以,我没留过长发。”
“你留长发一定漂亮,留着吧。”裴征怂恿她,时雨点点头,“那就留着吧。”
裴征万般不舍的把人搂在怀里,哎,还没分别,已经抓心挠肺,他把她抱起放到腿上,亲亲头发,亲亲额头,亲亲脸上,亲亲小嘴,最后亲着亲着就把人摁在了沙发上。
次日一早,裴征醒来时,时雨还在睡,他吻了吻女孩子的额头,悄声从家里出来开车返回部队。
第65章
裴征回了部队,时雨当日便离开宁海。
津宁的天阴沉沉的,从车站出来步行至街边,打到一辆出租车,向郊区驶去。
她在津宁生活八年,一场滔天杀戮让幸福的家庭破碎,从此堕入无尽深渊。她对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了熟悉感,比宁海,更加陌生。
八岁之后的第一次回来,是南絮带着她,她知道师父并不希望她回来,不希望这里的一切勾起她心底最阴暗的回忆,其实她已经很强大,强大到,她在走进墓园的那一刻,没有泪。
手中的一捧鲜花放到墓杯前,父母是合葬的,血淋淋的一幕在她记忆里已经扎了根,不管何时,这段画面一直是清晰的,她看过心理医生,但始终无法驱逐,也不会变得模糊。
四年前出发金三角时她来过一次,那时是来道别,她没打算再回来,而这一次,她回来了,她来看望他们。
雨滴,淅淅沥沥的洒了下来,女孩儿目光盯着已经褪色的黑白照片,“我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
没有人回应,也永远不会有回应。
雨水顺着脸颊滚落,她知道,这仅仅是雨水,没有泪。
“我遇到了曲寒,您还记得他吗?”时雨叹息一声,“你应该忘记了,好久远的时光,不记得也好,因为他走入歧途,已被我们亲手抓捕归案。”
顺着雨水飘落的方向,她缓缓抬起头,迎着雨,“不记得,最好。”
一个孤寂的身影,小小的,纤细的,融入雨中,仿佛下一刻她会随之一同消散。
……
从墓园出来已是傍晚,这片区域太过偏僻,鲜少有车经过,时雨在街边等了好一会才有车经过,打车回市区的途中接了通电话,是陈湛北。
“南南回研究所,你出来,咱俩一起吃饭。”
“师父,我在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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