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纪挽棠心有不忍,见匀春还要说什么,赶紧摆摆手让她俩退下:“人总有出错的时候,下次注意就成了,你先出去吧。匀春,看看御膳房晚膳做的怎么样了,可有按照我说的将切好的菜扎签冷泡。”
“是,小主。”
匀春活蹦乱跳地出去了,络夏两步一顿,三步一怔,眼看着就要出门了,忽然攥紧了帕子,抹着泪奔到小主身边,呜咽着求她:“小主,络夏有一事相求……”
……
日落西头,天色渐暗,见时辰差不多了,瑶华宫各处都忙了起来,御膳房也已备好纯月仪所说的“串串”,就等着皇上驾临。
瑶草想去前殿伺候,便主动接活,可春秋二人将前殿看得极紧,她转的腿都要断了,也不见她们放她进去,顿时气得将抹布一扔,回自己屋子了。
谁知一进门,琪花竟早就坐在榻上,优哉游哉哼着小曲晃着腿了,叫她十分不忿:“琪花,你怎么如此不仗义,竟不叫我一同回来!”
琪花身形一晃,忙将身下的木盒遮住,不自在道:“我忘了,下次定叫你。”
瑶草哼哼两声,突然疑道:“你方才做什么活了,一直都没见到你,平日里这种时候你不都是最积极的嘛。”
“谁说的!”琪花连忙反驳,“我才不像你,整日想着躲懒,只是今日肚子疼,才早早回来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琪花这幅样子有些反常,比往常激动几分,瑶草本来还挺生气,但吵了两嘴后见她眼神飘忽,身体半趴着,像是在护着什么东西,顿时起了疑心,走近道:“你身下藏着什么?”
还没等她走近,琪花便怒瞪道:“别过来!只是我的首饰盒罢了,你走那么近做什么,是想偷东西吗?”
瑶草皱眉,总觉得琪花在说谎,想上前查看一番,但万一是她多心怎么办呢?一时有些踌躇,就在这时,她俩同时听见小禄子在外边喊着的声音:“两位姐姐,用膳啦。”
“来啦!”两人异口同声,见琪花依旧十分护食的样子,瑶草“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谁稀罕,赶紧去用膳吧,要不然我可就吃完了。”
待她走了,琪花才狠狠松口气,起身间,露出一个木盒,一抹金晕映照在她脸上。
第26章芍药宴芍药宴
五月,正是花神芍药盛开之季。
芍药宴定于月中,自半月前就开始准备,选百花园一处宽阔的空地,在其设亭台楼阁,依次摆座,身边花团锦簇,香气萦绕,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这一次的芍药宴万众瞩目,因两位怀有龙裔的宠妃都会出席,宁贵嫔本就是爱热闹之人,她解禁出席不足为奇,倒是娴妃,对此胎甚是看重,从不轻易出门,不知为何此次竟会同意出席,故时辰还未到,便有大半嫔妃都坐在了席位上。
“娴妃娘娘到!”不远处太监唱响,顿时无数双眼睛往入口处望去,只见一袭粉衣配紫霞帔的女子缓缓走近,面若桃花,深深印在众人眼眸中。
惊艳之余,众人视线往下挪,却遗憾地发现娴妃身上一层叠一层,压根看不见腰间的起伏。
真漂亮。纪挽棠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美女入席。娴妃一张瓜子脸十分精致,一双大眼睛仿佛时刻含着一汪泉,嘴唇薄又翘,只是气质使然,总是有股怜怜之意。
论精致,其实纪挽棠比不过娴妃,娴妃那张脸仿佛是能工巧匠雕刻而成,每个细节都毫无破绽,但纪挽棠的容颜更有灵气,一颦一笑仿若仙子,两个人分不出谁高谁低,只能说平分秋色。
就在她发怔时,身边有人坐下,她侧头看,发现竟是一月不见的吴月媛。上一月她还只是眼带哀愁罢了,而今日出席,却身材消瘦,面色憔悴,盖了不知道多少层粉,见了她僵硬一笑,便转了视线愣愣看向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纪挽棠心跳漏了一拍,娴妃竟如此明目张胆,吴月媛与她同住一宫中,还是闺中密友之妹,如今却被折磨成这幅模样,娴妃当真不怕出事吗?
另一边,看着娴妃那神气样子,窃窃私语渐甚。
“皇上还真给娴妃派了两位一等侍卫护着,这福气……”
“娴妃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如今又怀了龙裔,能不重视嘛,倒是宁贵嫔,即便是身怀龙裔,却连娴妃一个指甲都比不上,呵……”
“谁说不是呢,人家娴妃怀孕各种补品珍宝往殿内送,宁贵嫔那处也就皇后还记得吧,皇上都没去过一次,你瞧这次,人家娴妃已经坐在了惠妃之上,宁贵嫔还坐在杨婕妤之下呢。”
宁贵嫔只比娴妃早来一步,屁股还没坐热,她本是抱着炫耀的心思来的,明明才四个多月,却着一身宽松,十分显孕味,谁知羡慕的眼神还没见到,倒是听了一肚子火气。
她侧头朝金袁两贵人狠狠瞪去,谁知那两人根本不怕,还是自顾自聊,气得她肚子都疼了。
两个贱人,她定不会饶了她们!
但最让她恨的,还是娴妃!
她双手使劲捏着椅把手,青筋爆出,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它掰碎,呼哧大喘两口气,连忙叫过百合耳语两句,这才露出个得意的笑。
纪挽棠坐在她正对面,将她狰狞的面部尽收眼底,眉头微动,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皇后到后,宴会正式开始,先是众妃与命妇共同赏花逛园,然后由御膳房上流水宴,谈笑一番,再作几首诗,选出魁首,得赏彩头,芍药宴才算圆满结束。
能受邀参加宴会的命妇皆在三品之上,其中不乏后妃外家,皇后外家更是首当其冲,既然来一趟,自然会叙旧见亲,所以说起来,芍药宴是没什么秩序的,大家一处一处各自散落着。
纪挽棠三人外家还不到那个品级,进不了宫,为了避免麻烦,三人宴会之初便相携到了偏僻之处,就几盆开的规规矩矩的芍药观赏一番。
孔小媛陪了一会,见不远处亭中笑声不停,忍不住质疑:“纪妹妹,你真要待在此处嘛,那些命妇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官之妻,此次芍药宴是多好的结交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就难遇上了。”
纪挽棠有一搭没一搭点着一朵粉色芍药,头都不抬道:“她们身份如此尊贵,可看不上我们。”
孙良人拉住孔小媛的手,示意她往园中看,只见钱答应与袁贵人在命妇中左右逢源,却只得了几张敷衍笑脸,更有冷眼相对的漠视,孔小媛顿时沉默不语。
但看到归看到,孔小媛还是心有不甘,她的性子与嘴甜是从小被夸到大的,还没几个人不喜她,袁贵人钱答应都是蠢笨之人,自然讨不得喜,她出马,或许会不一样呢?
这么想着,她有些坐不住了,扯了个小解的谎,带着茉莉往另一边去了。
纪挽棠没注意,她也有些无精打采,本以为是场精彩的宴会,说说笑笑看看戏,谁知道如此无趣,本来二十来位妃子就足够无趣了,还非得加上更无趣的命妇,唉,无趣啊!
就在她百无聊赖时,一着三品命妇服,看着却不过二十多岁,发髻简单,面无脂粉的飒然女子忽映入眼帘,冲她福了福身道:“纯月仪好,臣妇名为林皎夕,可否在此一坐。”
她举止干脆利落,叫纪挽棠看的呆了一呆,点头道:“自然可以,坐吧。”
纪挽棠本来还纳闷,难不成是来跟她套近乎的?她这么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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