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暴跳如雷,上座的纪挽棠冷眼看着:“爹,本就是你一人做的事,你怎有脸让娘和大哥陪着你受苦呢,你贪的银子有给我们一分一毫吗?”
纪值顿时哑了声,但他怒上心头,那还顾得上什么逻辑理智:“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都白养了吗,你们不该照顾我吗,首孝悌,次谨信,圣人言,你们敢不听!”
“不行,你们必须与我一起流放!”
看着他这幅仿若疯了的模样,纪亭文眉间有着深深的失望。
纪挽棠冷笑一声:“说的可真好听,可算起来,我从小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娘辛辛苦苦赚来的,你赚的那点子,不都给那几个女人了吗?还养我,你仿若放屁,从小到大,你教过我些什么,一年都见不了我几面,你算是什么东西!”
“娘娘。”身旁素冬安抚她,怕她动怒伤身。
纪挽棠深呼吸几下,平复心情:“我话就摆着这里,你若是好好走,这些东西我都会给你打点好,你若是死皮赖脸还要连累旁人,你就什么都别想要了。”
纪值被她说得后退两步,咽了口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挽棠啊,爹终究是你爹啊……”
然而话还没说几句,就听这个已成为宠妃的女人冲一旁的侍卫道:“来人,把他带走。”
“等等等等!”纪值连忙讨饶,巡视一圈,终于死心,“行行行,你们不随我走,自有人随我走,眉娘呢,迎荷呢?眉娘是我用银子买来的,总也该随我走吧。”
纪挽棠笑了笑:“这是自然。”
眉娘与迎荷就在小门外,拿着行李瑟瑟发抖被推进来,然而她们一进来,就避开纪值的视线,噗通一声跪在严絮与纪挽棠面前:“主母,娘娘,从前是我们不对,你们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只要让我们留在府里,我们做牛做马都成啊!”
纪值不可置信,从前甜言蜜语犹在耳边,不乏同甘共苦,他贪的那些银子,不都给了她们娘俩!
纪值脸色涨紫,怒吼:“你这个贱人!”说着还想上去揪她头发,被侍卫一把拎起。
眉娘与迎荷哭哭啼啼:“主母,您看老爷这模样,我们若是随他去了,哪还能活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主母您就救救我们吧!”
严絮忽想起她怀挽棠那年,正是眉娘进门那年,她是个舞姬,对勾心斗角、倒打一耙十分熟练,叫她吃了许多亏,还险些难产。
她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惯会做戏的女人,再看看一旁浑身戾气的男人,叹口气:“你不是一直想成为主母吗,一直对拥有老爷的宠爱沾沾自喜,如今怎么变卦了?”
在侍卫的监督下,纪值不敢再动手,但脸色十分难看地拉着眉娘与迎荷走了。
从前他们三人就像是一家人般,如今,她也成全他们。
严絮看着他们的背影,从前的失落,不甘,这一刻都消散了,释怀了。
她有儿子,有女儿,有家,什么丈夫,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罢了,如今,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第69章菊花宴(二更)菊花宴(……
纪值之事告一段落,纪挽棠勉励大哥几句,叫他日后定要牢牢记住教训,万不能做有违律法之事。
明明纪亭文比妹妹大三岁,可是在妹妹的教导下,却莫名言听计从。
大清早演了这么场大戏,纪挽棠也乏了,饭都没留下吃,便动身回了宫。
一进宫门,匀春与络夏将她迎入殿内,确定没有外人后,偷偷向她耳语:“娘娘,琪花最近似乎有些不对劲。”
自芍药宴瑶草被逐出宫后,琪花一直循规蹈矩,不敢有半步差池,如今安分了小半年,现忍不下去了吗?
纪挽棠奇道:“永乐宫宫内外看的严严实实,她能有什么不对劲?”
匀春道:“是啊,奴婢也奇怪呢,但听她旁边屋子的红如说,每当半夜时,她屋子里总会传来奇怪的人声,但很轻,红如没能听清。”
纪挽棠沉思片刻:“既然如此,这几日你就让她进来伺候吧,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她,素冬,你去找人搜搜她屋子,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几人应下,匀春十分迫不及待:“奴婢已经做好了完全的打算,就等着她呢!”
今日隋定衍来的晚,纪挽棠膳用到尾声,喝着炖汤,隋定衍问她:“今日如何,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多待两日吗,之前还闹着想回家呢。”
纪挽棠将最后一口汤喝完:“此家非彼家。”
隋定衍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忽然想到那日她哭喊着的奶奶,又明悟。或许她的家,是那个奶奶在的家,毕竟据他所知,臻臻从小就不受重视,受了许多委屈。
他其实也差不多,亲母不慈,慈母不亲,倒是皇奶奶,对他嘘寒问暖,教他许多人生道理。
皇奶奶避世也有三年,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出来,一直呆在山上太过冷清,等臻臻生下孩子,宫里可就热闹起来了。
隋定衍如此想着,不再多问,瞧着御膳被一一摆了上来。
“这么晚还没吃吗?”纪挽棠忽的问了声。
隋定衍很是惊喜,连道:“方才与几位大臣商讨事宜,一时忘了时辰,这道雪燕乳鸽是你最爱的,要不要尝尝?”
可能是怀着孩子,纪挽棠的胃口与消化能力大增,想了想点点头,任由隋定衍给她盛了一碗。
隋定衍见她态度消融了些,心头又酸又涩又喜,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苦尽甘来,忙不迭又给她盛鸽,又给她剔骨,恨不得喂到她嘴边才肯罢休。
纪挽棠对他的热情很不感冒,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没手,我自己来吧。”
隋定衍将膳食吹凉递给她,听她喝了一口道:“许久未尝到了,确实不错。”
见隋定衍还要给她拆骨,纪挽棠制止:“行了,我差不多饱了,你先自己用吧,等会你要是没事了就来书房念一下三字经和弟子规,孩子要从胎中时就开始教导。”
隋定衍自然是答应,见她先行去了书房,连忙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身旁忽推来一碗满是鸽肉的小盏,有人细声道:“皇上,您用这些吧。”
顺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年纪不大,但容颜着实姝色的女子,见皇上往她看来,面颊飞红,一副娇羞的模样。
“来人,”隋定衍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万幸臻臻先行走了,若是让她看到这一幕,恐污了眼,“把她拖去慎刑司,严加拷打,朕观她行为有异。”
苏福安连忙领命,叫小太监捂住那小姑娘的嘴巴,把她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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