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沉默数秒,“你是不是觉得我要一两年才能攒够一百万太寒酸了?”
祁嘉禾:“有点。”
在心里小声咕哝了两句,时音怎么也没敢当着他的面反驳他不知人间疾苦,只是象征性地辩解了一句:“厨师是个体力活,挣钱确实不容易。”
“嗯,所以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是吗?”
祁嘉禾很轻地笑了一声,语气倒是有了几分开玩笑的意思。
“什么风这么厉害?也吹吹我吧。”时音叹了口气,“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负债百万的人了,一般人哪能欠这么多钱?”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离婚这件事情也没人再提。而不知不觉间,时音竟也隐隐有了几分睡意。
到了最后,时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她只知道第二天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脖子剧痛无比,像是被人生生拧断又重新安上,稍稍偏一下头都会引发一阵痛感。
很明显,落枕了。
她的位置和昨晚相比倒是没什么变化,与祁嘉禾之间隔着很大一段空挡,姿势依旧是整个人紧紧扒着床沿,只要一个翻身就能掉下去。
她是被手机定好的闹钟叫醒的,睁开眼睛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手机昨晚被她放在沙发上了,掀开被子下床去关闹钟的时候,她才发现祁嘉禾已经醒了,这会正靠坐在床头一脸不悦地睨着她。
这会才六点半,怎么说也是她的闹钟扰人清梦,时音有些心虚,刚关上闹钟就听见祁嘉禾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你昨晚说梦话了。”
时音心里一惊,攥着手机回头去看他,“我说什么了?”
祁嘉禾面无表情:“没听清。”
时音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说了他什么坏话。
“你的坏毛病真不少。”他蹙眉说着,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倦意,大概是一整夜没睡好。
时音自觉抱歉,双手合十对他行了个礼,“对不起。”
昨晚上拉着他聊天的人是她,半夜说梦话把他吵醒的也是她,刚刚响起的闹钟也还是她定的,这么一想,她还真是罪孽深重。
祁嘉禾似乎没了再接着睡的意思,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衣柜前顺手取了一套正装出来就往浴室里走。
时音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几条宋蓉发过来的未读短信,心情一下就变得奇差无比。
点开一看——
【傍上了祁嘉禾还真是不一样了,你当警察局你家开的?说走就走?】
【老方的鼻子骨折了,你自己说怎么办吧,治疗费都花了三万六,赶紧给我打过来,这事就算一笔勾销了。】
【说话呀,你不会是想赖账吧?还要不要点脸了?】
时音攥紧了手机,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把心里那股火气压了下去。
再看这几条短信只觉得脑子都热了起来,时音干脆把记录全部删除,眼不见为净。
做完这一切,祁嘉禾也刚好换好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时音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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