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时音又说了句:“很晚了,你……少喝点酒,对胃不好。”
祁嘉禾一时没有应声,好一会才又说了句“嗯”。
“那我挂了。”少见地没被他怼,时音握着手机,一时间竟然有些慌张,不等他再说话就忙不迭地挂断了。
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挂祁嘉禾的电话。
掐断之后时音又有些后悔:他会不会因为自己主动挂了电话而生气啊?会不会因此就不帮忙了?
她懊恼不已,对着一锅的小吊梨汤突然也没了什么胃口。
另一边,帝都,王府酒店。
祁嘉禾收了手机,身边立刻有人给他敬酒。
“祁总大老远过来一趟,也是辛苦了,我先干为尽,你随意!”
对方说罢,一饮而尽。
祁嘉禾端着酒杯顿了顿,也跟着喝完了杯中的酒。
对方立刻恭维道:“好气量!”
转眼又示意身旁的侍者给祁嘉禾再满上,祁嘉禾却在酒壶即将靠过来的时候伸出手,阻止了侍者。
饭桌上的人皆惊惑不已地看着他。
“太晚了,不喝了。”
当事人祁嘉禾只是微微垂下眉眼,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心,手却真的没有再碰酒杯。
立刻便有人附和道:“不喝了不喝了,不要贪杯嘛。”
一片其乐融融。
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九月末的帝都已经有了几分凉意,深夜的风迎面吹来,透骨的冷。
阿木疾步跟上刚走出酒店门口的祁嘉禾,手中麻利地把外套披在他的肩上,一边道:“华达地产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和负责人私下接触了好多次。”
祁嘉禾正要弯腰上车,闻言动作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朝着阿木投过去,声线冷冽了几分:“这种事还需要向我报备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跟了我这么久,这点规矩都不懂?”
说罢,他便上了车。
阿木擦了擦头上冒出的虚汗,叹了口气,走过去开驾驶座的门。
祁嘉禾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但生意场上利益为先,更是没有永恒的朋友,所以最终能留在他身边效力的都是经过重重筛选过后的死忠,但尽管如此,人心还是永远都经不起试探。
诱惑一次不够,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祁嘉禾对这种事情其实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在听见相关的事时,甚至都能够宠辱不惊地看待。
他给下属开出最好的待遇,条件就是,要他们无条件服从指挥。
华达地产不是他心目中的首选,负责人就不该答应对方的私下会面。
不服管教的士兵,要来又有什么用?
漆黑的轿车驶入夜色中,车尾灯在街角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祁嘉禾坐在后座小憩,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两下。
掏出一看,是一条陌生的微信好友验证消息,添加方式:手机号查找,备注:我是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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